“太巧了……真的是太巧了。”
南宫烨晦暗的眼底翻涌着不知名情绪。
他捧按在萧茶脸上的手指,不小心用上了力气,将人儿的脸颊肉夹起。
虽然萧茶这具身体缺乏营养,消瘦得狠,但是脸上却藏着净剩不多的肉。
嗯?南宫烨这么自来熟的吗?
萧茶显然很讨厌南宫烨这不知边界的冒犯动作,但是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如果直接抬手将那不安分的手打去,估计会落个话闲。
萧茶机灵的后退了一步,不留痕迹的躲开了南宫烨接下来的动作。
萧茶轻碰上自己的脸,竟然有些被揉红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佯装客气道:“南仙君,还真是不客气。”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对小辈如此亲切过了头。”
亲切二字被人咬得极其重,怨气十足。
小猫发了脾气。
南宫烨扑了空,倒也不怒,笑弯了眼睛,架起手臂轻咬自己手指,笑道:“有趣。”
“小辈,难怪我家徒儿要带你走。”
南宫烨无视着一旁渐渐升起波涛阴沉的宋柳栢,他回头对着狐千机夸道:“好徒儿,你可真会挑人 。”
“讨喜的人儿,被你先瞧见了。”
“自然。”狐千机神情自若,姣好的面容上摆着刚刚好的笑意深深冷意隐藏在嘴角。
狐千机心中怪异。
怪了。
南宫烨的反应,难道还有着其他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不过,看来当下带走萧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人带走了,却不属于我,还沾染上其他人的标记,真是麻烦啊。
想着,狐千机心中占上了三分懊恼。
早该知道,就该第一次见面时,将人偷偷带走……
白栎深深呼出了口气,看着南宫烨的举动,方才他吐出的话语一一听去,便明白了什么。
他心中此时改变了,原先直接将人送出,为宗门博得一些好处的想法。
现在瞧来,这师徒二人都对这凡人各怀心思,若不趁此时多咬下几块肉,不就浪费这绝妙机会了。
“啪——啪——”
白栎拍了拍掌心,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南宫宗主,对我宗小辈,好似格外亲切啊?”
白栎将方才对萧茶的称呼发生了改变,显然是将人认下,拉进了身份。
便这般,也意味着白栎毁了刚刚谈判时说的一切约术,统统不作数。
“嘶,我没听错吧?”
南宫烨这个老狐狸怎能不知白栎这人就是一个匆忙利益的伪君子。
他摸了摸耳垂,语中暗讽道:“我记得,这位公子只是借住恒远宗吧,哪里来的宗门小辈?”
白栎不为所动:“呵,我宗本就秉持着包罗万象,既是客人,自然也是宗门一员。”
南宫烨反怼:“可笑,要是妖族误入,岂不是成了包庇?”
两人为了一介凡人,你一言我一句,在场其余人都抱着看热闹心态,瞧着眼前这闹剧。
风暴眼中心的萧茶最为无奈。
不过,两人的闹剧却也正好给自己留下了时间,可以让他慢慢思考着后路。
可就在这时。
宋柳栢收回了萧茶身边的铁剑,抬手对着南宫烨和白栎作揖笑道:“人是我带来的,两位长辈竟然会为此挣得面红耳赤,身为小辈的我,也是担忧。”
白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并不好的说道:“长辈说话,那里由得你来说?”
宋柳栢压低了眉毛,眼看表情十分受伤,他道:“白长老,虽然你看我不和眼缘,用得着如此针对于我吗?”
“既然小辈无法说上话,那就……”
“请来我的师尊。”宋柳栢忽儿语气一改抬眸俏皮对两人一眨眼睛,随后他起身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师尊,再不出来,恒远宗就要天下大乱了!”
话语声刚落。
靠近门口的萧茶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
“嗷呜——”
一只巨大的白虎闯进了侧殿中。
虎背上探出了一身穿白鹤羽边的长裙,黑色长发利落被一红枝盘起的年轻女子。
白栎瞧见女子时,眉宇之间浮现出寒意,他轻叩下颌:“掌门。”
见状,三长老和五长老也连连叩首,“掌门。”
女子双目泛着冷意,趴在虎背上,双手支起交叉合十,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日还真热闹。”
“两宗交好,靠一个凡人。”
“这传出去,恒远宗岂不是成为个笑话。”
此女子平淡的话语,敲打着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白栎。
白栎沉下心神,自知女子的出现,接下来的发展定不再在自己手中 ,虽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白栎:“掌门,用心良苦,我等知晓。”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南宫烨叉着腰,对着白虎上的女子道:“言月白,许久不见,还这么霸道?”
言月白摸了摸下颌,无语道:“霸道?若是不霸道,就是被人欺负,还有南宫烨你还是这么无礼。”
门口处,萧茶静静的看着全局。
他的视线扫了扫交谈几人,随后停留在那女子身上。
南宫烨和言月白是旧相识。
言月白——宋柳栢的师尊,恒远宗的大掌门,常年闭关在后山的修炼,书中为二飞升成神的言月白,通常只活在他人话语中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