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高的从你家弄走了不少的钱财啊!”荀放擦着脸,感慨道:“以前的温举人,估计只晓得读书,不通世俗经济。高家有三间铺子,两家香药铺,一家堆垛场。巧了,温家恰好以前就做香药,堆垛场生意。温举人去世时,只留给你大哥温屹一间香药铺,堆垛场因为买卖不好,已经易主。这间绣坊给你做了嫁妆。绣坊的结果,就无需我多言了。”
堆垛场是堆放货物之处,好比货栈仓库。只要在靠近码头等地方有间房子即可,基本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居然能因为买卖不好倒闭!
温屿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去的温氏香药铺,温屹跑出去躲债,无法得知具体情形,十有八九与姓高的脱不了干系。”
荀舫道:“我也想到了,前去周围打听了一圈,温氏香药铺如今已经变卖,新开了一间杂货铺,以卖干货为主。你猜干货铺的东家是谁?”
“姓高的。”温屿想都不想道。
荀舫笑起来,道:“确实是姓高的铺子,不过这间铺子,添到了高兴旺妻子的嫁妆中。高兴才娶了舅家表妹,当年姓高的家穷,妻子娄氏娘家也穷得叮当响,时常要靠高家接济。时至今日,娄氏也不富裕,只得一间猫儿粮铺子。舅家何来的铺子做嫁妆。”
狗东西还挺聪明,在官府衙门花上几个钱,铺子非但被合法转移,有官府盖印,还极难追溯。
温屿道:“其他堆垛场与香药铺,记在何人的名下?”
“娄氏与高兴旺妻子的嫁妆中。高兴旺的妻子,是娄氏妹妹的女儿,两人是姨表亲。娄氏妹妹嫁得比她好些,夫家有二十来亩田地,是个小地主。”
荀舫说完,顺手拉着双手泡在凉水中的温屿起身,皱眉嫌弃道:“别贪凉!”
温屿借力起身,平静地撸着衣袖,呵呵道:“他这是要逼我用破釜沉舟的手段啊!”
荀舫眼神一亮,不由得露出了笑意,道:“正好,我也这般想。不知你我想得可是一样。”
“你先说吧。”温屿斜了眼荀舫,示意他收木盆。
荀舫无语至极,弯腰去收拾温屿扔下的木盆帕子,低声说了几句。
温屿面无表情道:“正好,你我想得一样!”
荀舫看着温屿,禁不住又笑了。
她抠门小气,但她又能一掷千金,步步为营处处谨慎,却是十成十的大赌徒。
能与她一道做事,真是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