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花偷瞄了一眼越前龙马,他的侧脸轮廓冷淡又干净,看不出情绪。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在哪?”
越前龙马没回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想找你。”
彩花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脚步也顿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找我做什么?”
越前龙马终于侧过头,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道:“不是想看卡鲁宾吗?满足你。”
彩花:“……”
两人终于走到越前家门口,彩花看着那座古老的建筑,心里有些忐忑。她紧了紧手中的包,忍不住问道:“你父母在家吗?我怕打扰到他们……”
越前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语气轻松:“哦?他们啊,当然在家。”
彩花眼睛一瞪,显然有些慌张,立刻下意识地想找借口:“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改天再……”
“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家。”越前顿了顿,语气随意,“出去玩了,明天才会回来。”
彩花松了一口气,差点直接翻个白眼。这个家伙,果然又在逗她。
她忍不住一脸嫌弃地看向越前:“你故意吓我是不是?明明说什么‘在家’,然后又告诉我他们不在。”
越前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却带着挑衅的意味:“彩花,你还差得远呢。”
彩花翻了个白眼,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真是的,能不能不整这些把戏。”
越前看着她那副毫不客气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笑意,继续跟着走进屋。
刚一进门,彩花就愣住了。
越前的家,居然是一座典雅的日式寺庙。
古朴的木门、雕刻精致的窗棂、低矮的屋顶和金色的瓦片,都散发着一股宁静、古老的气息。庭院里绿意盎然,几棵高大的松树和樱花树错落有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池塘里波光粼粼,几只锦鲤悠游其间,四周一片幽静,仿佛整个世界都与这里隔绝。
彩花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这真的是你家?”
越前看着她那副震惊的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嗯,这里就是我家。”
彩花转过头,目光落在院子另一侧的网球场。宽敞的场地上,四周草坪修整得整齐,球场中央的网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我国中时每天放学回来都会在这里打球。”越前淡淡地说。
彩花目光扫过那片网球场,眼底仿佛浮现少年人在夕阳的余晖下尽情挥拍击球的情形。
她站在玄关处,木地板沁着凉意渗入脚心。越前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双浅蓝色拖鞋,猫爪形状的毛绒装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新的。”他简短解释,耳尖在穿过格窗的光线里泛着微红。
庭院里的惊鹿突然叩响竹筒,彩花慌忙收回偷瞄他侧脸的视线。池塘倒映着百年樱树的枝桠,粉白花瓣飘落在水面,惊散一尾红鲤。
她跟着越前穿过回廊,木屐声与网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交织成奇妙的韵律。
“卡鲁宾。”越前对着空荡的走廊唤了声。
绒毯尽头突然冒出团雪色云朵,乳白色长毛的喜马拉雅猫踏着优雅的猫步踱来。
海豹色面罩覆盖着它圆润的脸庞,湛蓝如冰川的眼睛在看见彩花时瞬间发亮。蓬松的尾巴像巧克力糖浆浇在香草冰淇淋上,随着它加速奔跑晕开深浅渐变的环纹。
“它从不对陌生人...”越前话音未落,卡鲁宾已经用戴着深咖色“手套”的前爪搭上彩花膝盖。猫咪仰起戴着完美对称深色面罩的脸庞,粉红鼻尖轻触她光洁的手腕,呼噜声震得颈间银铃轻响。
彩花蹲下身,樱花香混着太阳晒过的猫毛味道扑面而来。卡鲁宾突然跃上她肩头,冰凉鼻尖蹭过耳垂,惊得她向后跌坐。
越前及时伸手托住她后背,少年掌心温度透过单薄春衫灼烧肌肤。
“小心。”他声音比平时低哑,喉结在敞开的领口滑动。卡鲁宾趁机钻进彩花臂弯,尾巴扫过越前来不及收回的手腕。
卡鲁宾心满意足地蜷在她怀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手臂。彩花回过神来,耳根微热,连忙轻轻推了推越前的手,嘴硬道:“我又不会摔倒。”
越前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手,垂眸看着她怀里的卡鲁宾,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它很少会这么黏人。”
“可能是我身上有什么让它觉得亲近的味道?”彩花低头看着怀里的猫,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毕竟我也是养猫的,猫咪都喜欢我。”
越前没反驳,只是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彩花轻轻挠了挠卡鲁宾的下巴,猫咪舒服得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刚才你是脸红了吗?”
越前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平静:“还差得远呢。”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彩花笑眯眯地盯着他,语气带着挑衅,“你就是在害羞吧。”
越前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琥珀色的眼眸沉静无波,仿佛要看穿她的小心思。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一些,声音低了几分:“你觉得呢?”
彩花一时被他的靠近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呼吸都屏住了。
随即佯装镇定地轻咳一声:“算了,不逗你了。快带我去看你的房间吧,我对你的东西很好奇。”
越前直起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
彩花松了口气,拍拍怀里的卡鲁宾,悄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然后快步跟上。
她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耳尖仍然带着浅浅的红色。
越前带着彩花走上楼梯,木质台阶在脚步落下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回廊的纸窗筛下柔和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他停在走廊尽头,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彩花探头望去,房间比她想象中还要整洁许多,墙边是一排整齐的书架,网球奖杯和纪念品摆在上层,中央放着几个装订精致的相册。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桌面上只有几本翻开的书和一副干净的护腕,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少年独有的清爽气息交融在空气里。
彩花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青学网球部众人聚在一起,越前站在最前排,戴着帽子的脸上带着招牌式的淡漠表情,而身后的一群学长们则是各自摆着不同的姿势,看起来活力满满。
“这是……你国中时候的照片?”她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些熟悉的面孔。
“嗯。”越前走到书架前,随手取下一本相册翻开,递到她面前,“这是那时候的合照。”
彩花接过来,指尖触到封面的瞬间,仿佛能感受到岁月沉淀的温度。她随意翻了几页,看到越前站在球场上挥拍的照片,阳光打在他白色球衣上,衬得他的身影格外耀眼。
还有一张是他在单打比赛中的瞬间,专注的神情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翻到其中一页,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照片里,手冢国光站在球场边,怀抱双臂,目光沉静地看着场上的比赛,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彩花挑了挑眉,指着照片问:“你们那时候是不是都很怕我表哥?”
越前闻言,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说呢?”
“绝对是。”彩花仔细看着照片,语气笃定。
“部长他很强。”越前语气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那是当然的。”彩花理所当然地说道,带着几分作为亲戚的骄傲,“毕竟是我表哥。”
越前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彩花继续翻着相册,忽然看到一张有趣的照片——照片里,越前坐在长椅上喝着Ponta,而一旁的菊丸英二正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越前皱着眉,一脸不耐。
“哈哈,这张照片你看起来好像小猫咪。”彩花忍不住笑出声,捧着相册差点笑岔气,“你以前的学长们都这么喜欢逗你吗?”
越前瞥了一眼,语气淡淡地否认:“没有。”
但他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书架上的护腕,显然有些别扭的模样让彩花笑得更开心了。
正当她准备再翻几页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隐约是开门和换鞋的声音。
“咦?”彩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越前,“是你爸妈回来了吗?”
越前也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确认了什么后才点头:“嗯,提前回来了。”
彩花顿时紧张起来,原本只是想参观一下越前的房间,没想到会撞上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提前回家。
“我、我现在下去是不是太尴尬了?”彩花忍不住小声问道,视线飘忽不定。
“……已经晚了。”越前淡淡道。
果然,下一秒,楼下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又带着点调侃的声音——
“臭小子,带朋友回来也不早点打声招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