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任故文怎么也哄不好单念致,只能被迫接受对方递来的冷静期。
默默自我批评了半个小时,任故文转头看向他,诚恳道:“念致,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我不该被别人的言论影响,不该因为过度忧心而给你扣上生病的帽子,不该违背你的意愿替你做决定。”
单念致坐在沙发另一头,沉默的听着。
“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不想出门,我不强迫你出门,你讨厌见心理医生,那我们就不去医院,连误诊的几率也不给他们。”
“我们家你最大,以后就叫你念致老大,好不好?”
什么念致老大啊。
单念致抿着嘴角,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但见任故文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太失气势,单念致抱着胳膊,恢复冷漠。
这下轮到任故文被逗笑了,他一下就从沙发这头滑到了单念致身边,挨着他,亲密道:“以上说的那么多,我如果有一条没遵守,就惩罚我爱而不得,孤独终——”
单念致捂住他的嘴,气道:“你有病啊,说这种话。”
任故文笑着亲了亲他的手掌。
单念致恼羞成怒,很想甩一巴掌过去。
克制住了。
初次见面的天使滤镜能救任故文一辈子。
任故文像逗猫那样,刮蹭单念致的鼻子,还莫名其妙的在鼻尖上按了两下,道:“我怕我说不得好死,你会更生气。”
他们之间有个违禁词,就是“死亡”。
单念致泄了气,没再反抗他的触摸,道:“你又不是杀人放火,干嘛要有那么重的惩罚,不是说了吗?罚你不穿衣服睡觉,你可别想赖账。”
“不赖账,”任故文笑,揉乱单念致的头发,在他炸毛前,把人抱进怀里,道,“还好我们念致清醒,愿意指点我,不然我要走火入魔了。”
“你当练功呢?”单念致故作嗔怒,挥着拳头要打他,被任故文拦住。
手掌包裹拳头,单念致又输了。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单念致抬头,问道:“你今天的检查医生怎么说?”
同一时间,任故文也问道:“念致,能和我讲讲你和方深若的故事吗?”
两个犹犹豫豫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的人撞在一起,单念致一愣,率先道:“你问深若干什么?”
“问问怎么了。”
任故文说的漫不经心,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道:“总是听你提起他,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自己提的吗?”单念致蹙眉,心中疑惑,也许提过一两次,但这个“总”,明显注水太多。
任故文敲他额头,道:“你的竹马,你不提我会知道?”
“哦,”单念致若有所思的点头,反应过来任故文用的哪个词语称呼他和深若的关系,表情变得难耐起来。
兄弟、朋友、玩伴,哪个不行,任故文专挑男人间使用率最少的限定词。
别扭,太别扭了。
他在任故文身上看到了一种离奇的不协调感。
“为什么不说话?”被盯了很久,任故文勾起他的下巴,道,“怕我生气?”
单念致表情太过平静,一点也没有想过来撒娇遮掩的意思。
任故文就像刚吹起立刻被松开的气球,攒足的气势飞出老远,伸手碰了碰单念致的鼻子,道:“我才不生气,我那么大度的人,不会执拗于过去的,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问道:“念致,你不愿意说?”
“倒也没有,”单念致眨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主要是方深若的故事一旦讲起来,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的去骂很多人,再吓到任故文可就不好了。
看任故文失落的表情,单念致捏了捏他的胳膊,问道:“你真想听?”
任故文点头。
单念致亲吻他一下,道:“那我尽量长话短说。”
这个吻到了任故文眼里,彻底变了意义,比如:渣男哄骗女朋友之前,都会用这一招。
他一只手捏着单念致的腰,点头平静道:“你全说吧,不必担心我。”
担心什么?
单念致严重怀疑,任故文其实发烧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云里雾里让人不明所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