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偷听的阿丹听到黄娘子的脚步声，赶紧带着两个小萝卜头跑到灶房里去。

关好门的黄娘子转身见跑在最后面的爬爬穿着开裆裤，敏捷地趴在门槛上，两只小脚先后跨过那门槛，她无意瞧见那蛋蛋都被挤变形了，秀眉一皱心想怕是很痛吧。

爬爬一向懂事拉撒不愁人，能爬能站之后就没再用尿布了，但是冬天冷，有个尿布更暖和，也好护着，于是找了块给爬爬垫在开裆棉裤里。

爬爬不习惯地别扭走到空着的矮凳旁要坐下，无奈屁股上垫了一大坨感受不准确，将矮凳挤开了好几次。

阿丹在旁边捂着嘴乐呵，见爬爬屁股鼓得有个头大，忍不住给他拍扁了些。

狗儿见爬爬眼睛都红了，以为他要哭，赶紧跑到他后面将矮凳抵着，这才让他成功坐上。

阿丹翻了几下鸵鸟蛋，见爬爬和狗儿都不吭声，便开口打破沉默：“你们饿了吗？”

离用早饭不过一个时辰，两小只摇摇头。

阿丹摸摸肚子，她也没饿，现在张奶娘在睡觉，他们也不好玩拨浪鼓和泥咕咕，阿丹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出去帮阿爷吧，帮着帮着就饿了，饿了我们就又可以吃饭啦！”

于是三个小崽子又风风火火地跑出院子来到肉摊前，阿丹和爬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活计儿专心致志干起来。

狗儿左瞧右瞧就是找不到其他活儿，他见黄屠夫时不时擦擦汗，便跑到院子正厅，倒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端出来站在旁边，一错不错地盯着黄屠夫。

他一看到暂时没有客人赶忙端上茶水向前小声道：“喝……喝茶。”

黄屠夫低头看着小萝卜头端着一个有他脑袋大的茶碗，许是端久了手酸得发抖，棕黄的茶水荡起波纹。

他大手将茶碗端起来欣慰道：“忙了这么久正好渴了。”说完便将茶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碗递给眼前的小萝卜头。

狗儿见黄屠夫笑着将茶水喝了，自豪地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又将空碗拿进院子，不一会儿又端了一碗茶水高兴地站在旁边候着。

在一大三小心情忙碌下，很快就到了正午，爬爬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阿丹听到嚷道：“阿爷，好久收摊呀？”

她个子还小，就算垫起脚尖也看不见肉摊上面的情形。

黄屠夫将剁好的骨头和肉用刀赶到一边：“等一会儿就收摊，你进屋里去拿碗装骨头和肉，端进去让你娘亲煮了。”

阿丹闻言高兴地点点头：“好！”然后拉着爬爬跑进了院子。

黄屠夫趁闲将茶水喝了，将空碗递给狗儿：“你也进去，把碗放好了出来端凳子。”

狗儿赶紧点点头：“嗯嗯！”也一骨碌跑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黄娘子和阿丹一一将饭菜端上桌，张奶娘听到动静穿好外衣爬起来帮忙。

黄娘子见了道：“好姐姐，又没多少事儿，你坐着我来便好。”

张奶娘笑着布好碗筷：“你也别把我当外人，在这里蹭吃蹭喝的不干些活儿不自在。”

爬爬闻到肉香肚子叫得正欢，阿丹带着他和狗儿坐到了黄屠夫旁边的一条板凳上，她和狗儿做两头，爬爬坐中间。

爬爬人矮，坐着只看到碗底，便扶着阿丹站在板凳上，阿丹和狗儿见状一人扶了他的一只手。

黄屠夫在院子里洗了手抹了脸，几步走进正厅，将三小只的板凳移近桌子，好让爬爬靠着，后又坐到主位笑道：“今天热闹。”

见众人都坐下，拿起筷子给三个小崽子一人夹了一块儿小肉排，然后说道：“张奶娘你也别客气，大家吃饭吧。”

张奶娘答应了一声，等黄屠夫黄娘子都动了手后，才开始吃饭，她心里有事儿，吃得心不在焉，两柱香过后，见大家都吃好了放了筷子，便赶紧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了黄屠夫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