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是我们错了，我们道歉得有诚意。”

长马尾女生用手里的空奶茶杯子盛了些地上的积水，几个人又分别吐了口唾沫，短发女生掐住小宋春情的脸，强迫她张开嘴，硬生生地往里灌。

“呜呜呜，放过我吧，求求了，救命，放过我吧……”

小宋春情破碎的声音传来，小宋春情拼命地挣扎，可自己身上的几只手像是上了锁，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

小宋春情好像隐约听到了陈霜的声音。

是谁都好，“救救我，救救我……”小宋春情觉得自己在呐喊，实际上发出声音有如蚊呐。

“我当是谁呢？”马尾女生转过身，看着陈霜：“这不是七班的班花吗。”

一声班花说得轻佻又浪荡。

陈霜快步跑过来，小皮鞋和地面接吻，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

“让开，让开。”陈霜拨开人群，想扶起小宋春情，但是陈霜瘦瘦小小的，小宋春情又失去了配合的能力，陈霜根本扶不起来。

“霜霜我来。”萧樱说着快步走了过来，二人一同将小宋春情扶起。

陈霜看见小宋春情额头上鲜红的血迹时吓了一跳，急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手忙脚乱试图为小宋春情止血。

荏苒和程婕也走了过来。

“学姐们欺负学妹不太好吧。”荏苒说。

“我们这哪是欺负她，我们明明是在……爱抚她。”爱抚两个字带着轻佻的笑意，听得小宋春情一抖，打了个寒颤。

“走，我们不跟她多说，春情姐姐你家在哪里，我们先带你回家处理伤口。”

小宋春情哭得说不出话来，只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了指。

“呦，班花这就想走了，不跟姐姐们唠唠吗？”

陈霜侧头避过短发女生的手指，脆声声地说：“你们不配。”

“那就让你看看我们配不配。”

马尾女生话音刚落，几个女生站成一排拦住了陈霜、小宋春情一行人的去路。

“怎么想打架吗？”荏苒向前一步，撸了撸袖子，“正好你短发我也短发，咱俩单挑试试。”

“我也是短发，加我一个呗，单挑多没意思。”夏晨风一手插兜一手扶着单肩背包，和李薇一起走了过来。

四个高年级学姐眼见形势不对，对方人渐渐多了起来，轻哼了声说了句今天还有事没空陪你们玩就施施然走了。

“谢谢晨风姐姐。”

陈霜对夏晨风道谢。

“谢我做什么，我带她回家吧，我们两家近一点。”说着指了指夏晨风。

陈霜点了点头，和萧樱一起小心将小宋春情渡给夏晨风和李薇。

小宋春情哭得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向陈霜几人道谢。

小宋春情被夏晨风和李薇送到家门口。

“谢谢你们，就送到这里吧。”小宋春情尽力集中精神，对夏、李二人说。

夏晨风问：“你自己能进去吗？家里有人吗？”

小宋春情不禁又想起那几个高年级女生说的自己没有父母，没人管。

将将控制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嗯？”夏晨风见小宋春情又哭了起来，抬眼示意李薇想将小宋春情送回屋里。

“不……不用了……我能行。”小宋春情哽咽地说。

“我家里有人。”小宋春情示意夏、李二人看二楼的窗户。

李薇近视眼，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有啥。

夏晨风眼神好，二楼室内光线昏黄，窗户旁坐着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眼周虽皱纹横生但很大，即使是一个侧面也不难看出老太太年轻时是个美人。

夏晨风说：“我看到了，你家里有人。”

二人慢慢将小宋春情扶正，确定她能自如站立后松开手。

“你上去吧，慢点，我俩在这等一会，如果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行。”夏晨风说。

小宋春情点点头，轻声道谢。

二人站在小宋春情身后，看着小宋春情慢慢走进屋子，她一只脚没有鞋，走得不是很稳当，摇摇晃晃地仿佛下一秒就能栽倒。

二人等了一会未见到异样，对视一眼并肩离开了。

这厢小宋春情深吸一口气。

捂着额头慢慢走进屋里。

屋里灯线昏黄，宋奶奶正坐在窗户前做着手工活。

宋奶奶年纪大了，眼神还好，但耳朵早已不如年轻时灵敏。

小宋春情站在屋门口，看着奶奶消瘦、佝偻的身影，觉得眼眶又是一热，她有家人，她的奶奶明明这么好，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奶奶更好的人了。

小宋春情站了一会，抬手抚平被扯拽得凌乱的衣衫，抹了抹眼睛，故意将开门声放大了些许。

“情情回来了。”宋奶奶回过头弯着眼睛冲着小宋春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