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这回听话起身,伸长手,旋开床头灯,灯光停留在明与暗的交界线。
照不清整个卧室,唯独能看得清彼此。
尤加撑着胳膊起身,整理凌乱的背心,轻薄的布料遮盖不住动情的痕迹。她往拽着衣摆往下扯,不小心扯过头,又捏着已领往上拉。
柏淮跪在他腿间,目光幽幽。尤加只扫一眼,拿起小雨伞,对他说:“你放抽屉里吧,我就不带上楼了。晚安,你早点休息。”
尤加刚侧了下身子,被推回被子上,整个身子跟掉进弹簧床似的,往上弹了下,布丁也跟着晃悠悠地颤。下一秒,视线一黑,浓烈皂香扑鼻。
柏淮的T恤罩在她脑袋上,重回黑暗,轻微的碰触异常敏.感。
膝盖窝被拽住,轻薄布料从原本的位置,挂在膝上。短发茬蹭在柔嫩的肌肤内侧。
正常口温温度在35.5-37.2之间,热的,柔软的。尤加瞳孔紧缩,张着嘴呼吸,像一条不小心蹦上岸,缺水的鱼。
她扯了两次,罩在脑袋上的衣服才被挥手扔在一旁。
尤加半支起身,毛茸茸的脑袋埋得很深。
“你、你疯了?”
柏淮轻碰一口小珍珠,仰起脸,鼻尖蹭上了奇怪的水渍。嘴角浅浅勾起,继续品尝刚出炉的小贝壳。
所有想说出口的话,被掐断在嗓子眼。尤加腰肢酸软,抬臂遮住眉眼,呼哧呼哧呼吸得费劲。
卧室墙上的时钟正对着一米八的床,朦胧蒙雾的双眼,能看见表盘上的分针,从六旋转到了十二。
眼前一黑,大脑像被扔出窗外,空白一片。指尖在被面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布料瞬间皱成团。
不止大脑空白,耳内的声音被抽离,柏淮离开的窸窣声,她没能听见。
意识渐渐回笼,尤加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煮过头的软面条似的,不想动。
她现在的脸热到爆炸。比洗完热水澡还要滚烫,当然还没到能煎蛋的程度,不然她该躺板板了。
也太会了,真的是母单吗?不会是骗人的吧,不然怎么能让人轻易就攀上了山峰之巅?
卧室门没关严,再加上老房子隔音确实不好。浴室的淋浴声清晰传进卧室。
尤加躺了会儿,空调终于带走周身的热度,她伸手碰了碰,干燥的。柏小狗帮他清理过了。腰一悬空,膝头的布料再次回到原位。
她没想到柏淮会做出这么一个举动,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尤加觉得这比直接正面硬刚,更让人羞涩。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触感,很舒服。像做了一次马杀鸡,浑身酥软。
尤加闷出一身汗,澡又白洗了,再这么下去,得洗秃噜皮。她翻身坐起后,直接离开了二楼。某种意义上,目标也算达成了。
尤加上三楼后,缩进浴室,一身舒爽躺进被窝里,手机恰好震动嗡鸣。
酷哥:明早想吃什么?
酷哥:我做。
这个人是真的很喜欢做饭。对话框内的聊天记录,五次又四次都让她去二楼吃饭。尤加翻身,趴在被子上,轻叹气,他以后的女朋友......
这一瞬,她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隔在两人之间的纸纱已经被悄然划开,柏淮无疑是喜欢她的,那么她呢?
许是没等到回复,那头又发来消息。
酷哥:睡着了?
尤加需要时间,她无法在短时间内,给自己一个交代。暂时将纠结的事情抛开,在对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先一步回复:佛跳墙吧。
酷哥:?
酷哥:要不我给你表演个跳墙吧,这个难度低。
尤加莞尔:真会给自己贴金,你是佛啊?
酷哥:快点决定,还有几个小时菜市场就开门了。
尤加:.......大可不必那么早。
酷哥:不早还能叫早餐?据我观察,你经常赶在极限时间去上班。早餐得按时吃,不然得结石有得你疼。
尤加:你是不是公众号看多了?
酷哥:不决定我就上楼了,你可以当面告诉我。
尤加脸上又热起来,回忆里的触感再次清明。
二楼的人说到做到,外头还真隐约响起脚步声。她忙回复:煮面吧。什么面都行。
那道脚步声又蹬蹬蹬下楼,同时收到一个好字,外加一条:别回了,赶紧睡。
生物钟有时也跟个调皮的小孩似的,经常在工作日失灵,在休息日奏效。
昨晚一通折腾,没带来疲惫,反而神清气爽。尤加看一眼时间,好家伙,才六点。起就起了吧,正好管理一下个人电台。
半个小时后,尤加咬着牙刷,在餐边柜泡咖啡。餐边柜靠窗而放,随意往外一瞥,捕捉到难以让人忽视窗外的风景。
她打开窗,打开防蚊的纱网,米色暗纹纱帘随风往外飘,电动牙刷滴声提示该换方向。
巷子里慢悠悠晃过一道身影,手里提着好几兜菜,快走到六号楼楼下。楼下的人碰上遛狗的邻居,还抬手摸了摸狗脑袋,真像个本地人。
尤加按下暂停,给柏淮拨通电话,清脆铃声才响一声,就被接通。
“醒了?”
“抬头。”
柏淮抬头,尤加探出半身和他招手,心惊又胆战,急得对方大喝让她赶紧回去,掉下来他可接不住。
尤加拉上纱窗,说:“来我家做。”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