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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忆往事而惜今,此情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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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拜入君门下,从此宦海起沉浮。

霍问少年英才,13岁参加殿试便高中探花,时朝野震撼,君王贵族朝臣百姓无不感叹霍问天资聪颖,非常人可及。

澜庭蕴,出身官僚世家,父亲澜臣关时任右相,权倾朝野;叔父澜臣书时任户部尚书位高权重;澜庭蕴的母亲是崇光皇帝的庶女和温公主。

澜家在朝庭地位极高,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澜庭蕴作为澜家长子,自出生便被予以重望,澜臣关给他取字明澜,就有进一步光大澜家之意。

澜庭蕴悟性极高又肯勤学苦练,外傅之年便名噪京都,束发之年参加殿试便高中榜眼,其人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尚未弱冠就已惊为天人,世间难得有此般人物!

霍问初见澜庭蕴并非在琼林宴上,而是在京城一客栈外。

霍问出生微寒,年幼失怙,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才思敏捷,天资不凡,总角之年便接连在乡试、会试中取得头筹,后又在殿试中高中进士探花乃和县千百年来第一奇才,家母年轻的时候是苏州有名的绣娘,靠绣绣品供他上学堂,家中十分拮据。

进京赶考所带盘缠皆是父老乡亲筹集自助,他可怜家中老母病弱便将大部分钱财留于家中,自己带着一点碎银上京赶考。

他带的盘缠如此之少自是不够,路程未及一半就已无余钱。

霍问一边打短工一边赶路,原本只需两个月的路程,堪堪用了三个半月才赶到京都。

他十一月启程,快到二月才到的京城,差点赶不上会试。

会试霍问一举成名,舞勺之年便中了会员,无人不惊羡感叹。

高中会员后便有不少当地官员向他抛出橄榄枝,他皆未理会,就有人说他心高气傲,不知进退。

说归说,他总算是有些余钱解决住宿问题。

京城物价极高,一个普通的馒头都要两文,更别说想吃些好的。

霍问不愿接受他人抛来的橄榄枝,续了两月住宿费便也无余钱吃喝。

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吃的多,常有吃不饱的时候。

霍问第一次见到澜庭蕴,便是在自己落脚的客栈中。

澜庭蕴似是下完学和书童要到客栈中吃点便饭。

那时的霍问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抬着粥大口大口的喝着,吃的极为寡淡。

澜庭蕴先前见过他但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经过书童提醒,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霍问。

这怎么又瘦又小的脸颊上都没有什么肉,他心想到。

这间客栈是他们澜家的产业,澜庭蕴动了恻隐之心,便叫来了店家。

“明澜公子,您找我?”客栈老板恭恭敬敬地小跑过来。

刘志虽只是澜家一个小产业的老板,但也和澜家沾亲带故,作为澜家远亲,刘志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澜庭蕴的表叔父:“刘叔,霍问可是下榻于此?”

澜庭蕴的往霍问所在的方向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

刘志顿时心中了然:“明澜公子是想让我多照拂照拂他?”刘志也顺势看向霍问。

澜庭蕴颔首:“倒也不必特意照顾,总要让人吃的好些。”

澜庭蕴看向霍问手中的馒头和粥眼中有些动容:

——才子受难,竟也只能吃上些白粥馒头。

“在下明白,我这就去差人准备!”刘志说罢便要离开。

“刘叔,等等。”澜庭蕴叫住了刘志。

“明澜公子还有和吩咐?”刘志恭敬地看着澜庭蕴。

“他愿意住到几日便让他住到几日,吃食断不可克扣随便。”澜庭蕴认真道。

刘志作揖以示顺从:“一切听从明澜公子的意思。”刘志说罢便走向后厨。

身旁的书童感觉十分惊奇意外:“公子不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吗?怎么对这霍公子格外上心?”

澜庭蕴的视线没有从霍问身上离开,听书童的疑问,他不由轻声一笑:“‘广厦千万间,瑾愿黎民安。’也是我的愿望。”

澜庭蕴赞赏霍问以民为先,为民造福的政愿。

书童不解,只觉公子当真是极具文采,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子!

霍问粥喝的差不多了,正抱着馒头啃,他就觉得馒头太小,根本吃不饱。

一只鸡稳当当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馒头还没咽下去,话都说不清:“唔,莴、我没有点这个!”

他急忙把馒头咽了下去,急的都语调都变了:

——这么大一只鸡得要多少钱啊!他真的是十分贫穷!

小二怕他咽着了,眼疾手快地给他倒了一杯水:“霍公子莫急,没有上错,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

小二瞅了一眼正在安静吃饭的澜庭蕴。

霍问显然是没有领会到小二的用意,他充满质疑的看了看小二再又不可置信般的看了一下刘志,便难以置信的对小二开口道:“是刘老板?”

霍问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周扒皮可是连一文钱都要和他算清楚的!怎么舍得白白给他一整只鸡吃!?

小二摇了摇头,笑着指了指澜庭蕴所在的方向:“霍公子莫要误会,这是是明澜公子的意思。”

明澜公子?什么明澜公子,哪来的大冤种?

霍问疑惑地望过去,澜庭蕴已用完膳,正领着书童往外走,霍问只看到一袭青色长衣,和一个柔和俊俏的侧脸。

霍问看的呆愣一会儿:

——这明澜公子怎么长得跟神仙似的!

霍问以为澜庭蕴只是请他吃一只鸡,没想到,刘老板不仅将他从下房请到了上房,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吃食,还将他先前付的房租退换给他。

他也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找到刘老板想把钱先给一部分,差的日后给。

谁能料,刘老板不仅不收还给了他几套做好的新衣裳,问来问去,只回一句:“全是明澜公子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听吩咐行事,霍公子请也别再为难我了。”

说罢便转身离霍问而去。

霍问睡在上品房盯着新衣裳发呆:

——明澜公子,是当朝右丞澜臣官的嫡子、澜家的澜庭蕴?他为何无缘无故帮我,莫不是我真的撞了大运,遇到了神仙!

霍问在之后的琼林宴上可算是见到了他的大恩人。

啧啧啧,他果然没说错吧,他这就是遇到了神仙。

霍问觉得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霍问此人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别人报恩是倾尽所有,他霍问是从不会看他人脸色的,报恩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个劲地烦人家,澜庭蕴性格还算内腼时常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琼林宴上原本还和他人谈笑风生,是一顿胡吹乱夸一副十分嚣张的模样。

一见澜庭蕴来了,便龇着个大牙笑嘻嘻地往前。

他还算知礼,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明澜兄,久闻大名,在下姓霍名问,小字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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