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狼将偷偷尾巴藏到身后。
澜庭蕴先是一愣也立马作揖回应:“本姓澜名庭蕴,小字明澜。”
澜庭蕴细细地端详了他一番,好像长肉了,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作完揖霍问便用他十分热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澜庭蕴看:“明澜兄,你怎么才到,我都等你许久了!”
霍问如此亲切热烈,好像他们早已是多年好友。
澜庭蕴面上一热,他没想到过霍问会是这么个性格的。
他年纪轻,面皮薄,没有人这样热烈真诚地待过他,同辈一向敬畏他的家世,明明他时时刻刻都是温和而有礼但旁人始终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霍问似也不在意澜庭蕴稍显冷淡的态度,哥俩好地搂着他就坐了下来。
澜庭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搞得手都不知道改放那,僵硬地坐了下去。
霍问注意到他僵硬的肢体,内心不自觉的一乐,马大粗似地拿来一杯酒又温和的放到了澜庭蕴的手中。
澜庭蕴错愕地看了他一眼,还未有所反应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
“明澜兄,让我好等!”
来人是新科状元张华业。
霍问和澜庭蕴同位一甲,同新科状元张华业一同入职翰林院。
张华业长澜庭蕴五岁,已行冠礼。
张、澜两家世代交好,两人也算多年旧交关系不错。
张华业虽不及澜庭蕴风华绝代,也称得上是丰神俊朗,书生意气,很有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韵。
由于他已及冠,又是新科状元,崇明皇帝便将自己甚是宠爱的旻善公主许配给了他。
旻善公主是贤贵妃的小女儿,年前才刚及笄。
传闻她十分娇俏貌美,且熟读四书,也是十分的有才情。
张华业刚束发时随父入宫,远远地见过一眼旻善公主,那真可谓是惊为天人,回去甚至把小妾都遣散了,说此生娶到旻善公主一人足矣。
如今佳人偶成,张华业又一举夺魁高中状元,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见谁都乐呵呵的。
这琼林宴虽说是宴请同榜新科进士,这最受瞩目的当属新科状元张华业。
张华业先霍问和澜庭蕴到宴址,霍问见到他时,他早已被一群同僚围住贺喜,霍问与他并不相熟,便另寻一处坐下,直到澜庭蕴到了霍问先张华业一步迎了上去,他们二人才有机会交谈。
张华业来到二人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又对着澜庭蕴道:“明澜兄,许久不见。”
澜庭蕴站了起来也回了个揖:“实绩兄,别来无恙。”
实绩是张华业的小字。
张华业又看向霍问,笑着问道:“不知兄台名讳?”
霍问连忙也站了起来,作揖道:“孔霖和县霍问,小字知之。”
张华业似恍然大悟道:“兄台就是霍问!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气度非凡啊!”张华业不吝称赞道。
霍问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听此夸奖不免面上一热:“实绩兄才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
他的眼神纯粹而真挚。
澜庭蕴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三人经过一番寒暄便又入座席间。
“明澜兄、知之兄,半月后在下与旻善公主于张府完婚,到时还敬请二位兄台赏个薄面,进府喝杯喜酒!请帖我不日便派人送至府上!”
张华业为霍问和澜庭蕴斟酒便顺势邀请道。
“久闻实绩兄与旻善公主情投意合,此次成婚,才子佳人受天赐良缘,当真是羡煞旁人。”澜庭蕴拿起酒杯敬张华业,又道:“以酒祝喜,愿实绩兄与旻善公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哈!哈!哈!”张华业愉悦大笑道:“好好好,那便多谢明澜兄的祝福了!”
“实绩兄,小弟也敬你一杯,既然明澜兄祝你家庭美满婚姻顺遂,我便祝实绩兄仕途顺畅,前途似锦!”霍问也拿起酒杯敬了张华业一杯。
“多谢知之小弟,你我虽从前未曾相识,今朝会面,一见如故,难能而可贵啊!”张华业说得情深义重,霍问深为之动容。
霍问起身作揖道:“能与实绩兄相识也是知之的荣幸。”
三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直至宴会结束。
张华业喝的多了,陪从便将他搀扶着回去了。
霍问喝的不多尚能自主,便向澜庭蕴告别:“明澜兄,宴会也结束了,霍问先行一步,咱们改日再会!”
霍问说罢便朝外走去。
“知之!”澜庭蕴只喝了一点,却因不胜酒力,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好似害羞一般。
霍问听到澜庭蕴在喊他便回过身来:“明澜兄!还有何事?”他大声问道。
澜庭蕴不言,只是慢慢走近他:“知之,现还憩于客栈?”
澜庭蕴站到他面前问道。
“不住客栈,住哪?京城物价之高,知之分米难入啊!”霍问看着澜庭蕴突然笑了起来,朗声笑道:“还得多明澜兄,对我诸多关怀,知之不胜感激,此情可贵,难以回报!”
霍问盯着澜庭蕴,心里想着:这老天还真有眼,见他倒霉透了,派了个神仙下来帮他!这可是神仙!必须抱一抱他!
霍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还就真的伸出手来用力的抱紧了澜庭蕴。
一边抱还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抱住了神仙!我抱着个神仙!”
澜庭蕴被抱的手足无措,都忘了下一步改做些什么。
等霍问放开手他,他才回过神来。
“知之,到澜府来。”他说的震地有声,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不住客栈?”霍问似乎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客气的搂住澜庭蕴的脖子,亲亲热热道:“走,到你家去睡!”
二人就这样来到了澜府,澜庭蕴的父亲澜臣关时正在与小儿子澜庭藏交流谈心,见澜庭蕴带了个人回来大出所外。
听澜庭蕴讲这是霍问霍公子,澜臣关也不多加干涉,只让下人吩咐备好醒酒汤放到澜庭蕴房中。
待走到澜庭蕴院中,霍问突然觉得自己酒醒了大半,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才迷迷糊糊想起自己是到澜庭蕴家里来了!
“知之,请随我来!”澜庭蕴将他往院中的另一个方向带。
“哦,好。”霍问跟了上去。
澜庭蕴带他走到了他院中的偏房:
——这间屋子是一直闲置着的,澜庭蕴偶尔会到这小住两天。
“洗漱器具已让下人备好,知之可自便,我就住在对间,若有需要可随时过来找我。”澜庭蕴将他带入房后便离开了。
霍问本就吃了酒,昏昏欲睡,见了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关上门吹了蜡烛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