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侍女的事你不必担心,待我回府挑选几个得心应手的贴心的婢子送到你府上去。”
霍问大喜:“那便先谢过明澜兄了!”后霍问又不知联想到什么面露纠结,还是斟酌着开口:
“只是……明澜兄,我过去没有雇过女侍,不知该付给多少银钱合适?”
霍问说的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觉着自己说的这番话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话倒的确没啥问题,就是认知与二人不太一致,澜庭蕴思忖着该如何回答霍问这个问题。
雇?
没有侍女婢子?
听二人对话张华业也是颇感意外,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婢女大多是从各个渠道买来的均属贱籍,侍女多属良籍,虽说是雇来的,但良家子难求,多是不流通市面的。
张华业对这个小探花郎突然有了几分兴趣,便很是热心道:
“知之若是缺侍女和婢子,我府上倒有几个勤快机灵的可以送到你府上。”
知之?这样称呼他么?
霍问愣愣地看向张华业,一时手足无措,连忙摆手道:“多谢修撰大人,只是明澜兄已经许了替我找侍女,就不劳烦大人了!”
张华业难得好心却被人拒绝了,眼中闪过丝不悦,但面上还是笑着的,心底的不满才升起便听霍问又道:
“主要是我没什么银钱,怕多几个人付不起钱,只是照顾母亲,不需要太多人,问,谢过修撰大人好意。”自觉自己方才失了礼数,霍问连忙多解释了几句。
说罢他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现在连侍女的银钱都怕付不起,修撰大人和明澜兄该不会嘲笑自己吧?
霍问耳垂悄悄染上几分薄红。
张华业心底刚刚升起的那几分不悦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只道:“知之不必担心银钱问题,既是在下送过去的,自然不会让你承担这份支出。”
霍问立马回绝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下官怎么能占了修撰大人的便宜?”
澜庭蕴赞成张华业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华业接着对霍问道;
“知之,你才来京城,根基尚不稳,只是帮你这点小忙,怎么能算你占了我的便宜呢?”
“可是……”霍问还欲待说些什么,便被张华业打断了去:
“知之,方才我便想说,他人面前唤我‘修撰大人’便也不和你多计较了,只是现下就明澜我们三人,你称呼明澜为‘明澜兄’却仍旧称呼我为‘修撰大人’倒是显得很生疏了。”
霍问本就只和张华业见过两面着实称不上熟悉何来生疏一说,霍问自觉是个外向的人,若非张华业要官职高他一级他也会如同对他人一般热情熟套地上前打招呼。
既然张华业这样说了,他也不扭捏,如他所愿唤他:
“实绩兄。”对着张华业爽朗一笑:“现在同明澜兄一般称呼了,不显生疏了罢!”
张华业有心捉弄他便是想看看霍问会对此作何反应,霍问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倒是大大方方不见有一点心眼。
“实绩兄莫再要打趣知之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府比较好。”澜庭蕴指了指天空,顺势解了围,看着张华业得了趣,他再不开口,怕是又要逗霍问去了。
霍问又赶忙道:“明澜兄说得对,明日还有早朝,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华业也未再多逗霍问,同二人一起离开了翰林院。
二人都有马车接送,只有霍问是要自己走回去的。
未待澜庭蕴开口,张华业便向霍问伸出了手,示意霍问上来与他同乘:
“知之,上来我送你一程!”
霍问隐约记得张华业与他和澜庭蕴所住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与他并不顺路,想着不便多麻烦人,左右走回去也不过半个时辰,不算很远,便拒绝了他:
“多谢实绩兄好意,知之可自行回去,不便多麻烦实绩兄了。”
张华业似没听到一般,坚持道:“我送你,快上来。”
澜庭蕴见二人僵着不下,也没有围观的心思,对二人行了礼便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张华业指了指澜庭蕴离开的方向,对霍问笑道:“明澜已经走了,你若不上来便要自己走回去了。”
霍问心下想的是:本来也是打算自己走回去的。
他倒也不好多抚了张华业的面子,还是上了张华业的马车,谢道:
“那便麻烦修撰大人了。”
待霍问坐上马车后,张华业才不满道:“怎么又叫我‘修撰大人’?”
霍问方才是下意识就喊出了口,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没想到张华业会在意这个,立马纠正道:“实绩兄。”
张华业满意了,瞧着他拘谨的样子,虽觉着有趣但也没什么逗弄的心思,只是对霍问道:“知之,三日后在下将于府下迎娶旻善公主过门,还望知之赏兄几分薄面,来府上喝杯喜酒。”
对了,经张华业这番提醒他才想起还有这事,张华业和旻善公主可是御赐的姻缘,这是多好的事情多大的福气啊!
霍问有些羡慕地看了张华业一眼。
等张华业将早就备好的请帖交到他手上时,他无比认真道:
“恭喜实绩兄,知之定会按时到场!”
只剩三天了,所以该给张华业备些什么礼才好?
霍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