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怎么说?”
“要等案子移交到检察院,金律师阅过卷以后,约检察官面谈。”
“哦。”左新鹤点点头,看着像听懂了,但更像不懂装懂,“那你要钱吗?”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
鹿可盈摇了摇头,说:“如果跟检察官谈得好,直接撤案,不用花多余的钱,付律师费就够了。”
“哦。”左新鹤又点点头,“那你缺钱跟我要啊。”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你也早点休息。”左新鹤跟鹿可盈拜拜手,然后带着夏友卿离开。
鹿可盈洗漱完上床,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了碗泡面,跟金律师和周华杰分别通了电话,顺便跟周华杰这个老行家打听了关于请客吃饭的冷门宝地。
到了晚饭点,鹿可盈请左新鹤夏友卿两位猫保姆吃饭,给夏友卿发了五千块的红包,夏友卿乐坏了,拿着酸梅汤跟鹿可盈敬酒,险些要同她当场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我都说了你缺钱跟我要,怎么反过来你还拿钱出来,我和夏友卿又不是你雇的保姆。”
夏友卿听到左新鹤说这话,一个眼刀斜剐过去——假清高,嫉妒我。
鹿可盈放下汤匙,叮了一声,“话是这么说,要是真的什么表示都没有,你就该骂我白眼狼了,钱花在朋友身上,比花在消灾解难上好一万倍。”
左新鹤听到后半句,义愤填膺起来:“叔叔一酒瓶怎么没把那人砸死呢。”
鹿可盈摇头:“那还是别死的好,没死还有退路。”
“这就是正当防卫,他死了也是活该,难道他喝多了就有理吗?”左新鹤大口吃菜泄愤,嚼嚼嚼嚼嚼。
夏友卿应和:“用不着说喝多了就有理,还知道打人就肯定没喝多,就跟男的真的喝醉硬不起来一个道理,酒后更容易闹事,不是因为脑子不清醒,而是酒壮怂人胆。”
鹿可盈说:“小卿说得没错,那个人确实没喝醉,他骂人打人的原因很明确,前段时间被公司裁员裁掉了,失业很久没找到工作,看到我爸跟领导敬酒,骂我爸下贱,像奴才,说我爸是无产阶级的叛徒。”
夏友卿听完噗的一声,放屁似的笑了出来。
左新鹤瞪着眼说:“他咋不背炸药包把前公司给炸了呢。”
夏友卿灵光一现,搭上左新鹤的肩膀,唱起了十多年前在学生群体间广为流传的名曲《我要炸学校》。
鹿可盈被逗笑,笑得靠到椅背上,精神紧绷了十一天,总算能敞开怀笑一次,心情好,食欲也就大增,又舀了碗笋干老鸭汤喝,没过多久,膀胱水位告急,跑去卫生间。
夏友卿的视线追着鹿可盈的背影,直到在拐角消失,回来凑到左新鹤耳畔说:“我觉得有戏。”
左新鹤不解:“有什么戏?”
“我觉得你俩能复合。”
“我说了她不同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左新鹤不开心,嘴巴翘到可以顶起一瓶汽水。
“就你这个智商。”夏友卿戳他太阳穴,然后拍拍自己胸脯,给出通关提示,“我是谁?”
“你是大傻逼。”
夏友卿给他胳膊上pia的一巴掌,又拍拍自己胸脯,“我代表的是你的家人啊,她要是没那个意思。”翻出手机,用直播卖货的手势展现5000块转账,“看到没有,给晚辈的红包。”
左新鹤不以为然:“纯属她人好。”
夏友卿拍拍他的肩膀,“丧气,你努努力啊。”
“没用的。”左新鹤一脸深沉,“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你出轨啦?渣男去死。”
“没有。”
“不是原则性错误就有希望。”
“她那个人倔得像头驴一样,没希望。”
“拉倒,你俩以后要是生孩子,就你这个智商会把人家的好基因给污染的,收了五千块我这是恩将仇报啊,上帝原谅我。”夏友卿又拍拍他的肩,“千万别复合,嗷?”
左新鹤的叛逆期还没过,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啊?”
鹿可盈从卫生间回来,看到兄妹俩像两只啄木鸟似的互相叨对方,语言加密。她懒得在卫生间的烘干机下浪费时间,抽了餐桌上的纸巾擦手,坐下来,冲左新鹤说:“对了,周制片今天打电话跟我说,后天下部剧开机,有你角色,你明天去参加围读,老地点。”
左新鹤吓一大跳:“这么快!?之前都没跟我说过啊。”
“短剧节奏就是快啦。”
“小鹿姐,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