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瑞这个事,如果秦序真被抓出来了,会进去吗?”楚越突然问。
“分情况吧,未遂和既定事实的判罚规定不一样。”
“那要是……算了,再说吧。”
下午,被遣去粤州出差的周行舟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楚越趴在办公桌上,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怎么着啊你?”他随口一问。
楚越摇摇头:“没怎么。”
“行了,喏这个给你,”周行舟丢给他一个乌漆嘛黑的小玩偶,“专门给你带的。”
楚越接过来,“企鹅!你当我小孩子啊。”
这是个巴掌大的企鹅公仔,黑白灰配色,肚子毛茸茸圆鼓鼓的,小翅膀支棱着。
“我当你是我儿子,你把它屁股上的兜袋拨开,可以把整只企鹅给包进去变成一个蛋。”
楚越试了试,还真的可以,软乎乎软滚滚的一个蛋,特别可爱。
“好玩吧?”
“好玩,我喜欢。不过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月底才结束么?”
周行舟:“被家里喊回来参加酒会来着,对了,你有正装吗?”
“有啊,怎么了?”
“黎氏的商务酒会不就在这几天,你忘了?到时候你不得陪着黎总出席去。”
“是哦。”楚越还真把这茬给忘了,每年七月底黎氏都有一个年中酒会,帮吴城商界联络交换资源,“你才是他的助理,我去做什么?”
“我得代表我家公司去。”
“哦,那需要准备很贵的衣服吗?”
“贵一点吧,总不能丢黎总的脸。你要是没有的话,提前跟我说,咱俩身材大差不差,穿我的也一样。”
楚越总算有点精神,“那等我自己先去找找,找不到再跟你说。”
“嗯。”
下午,楚越趴在桌子上看手机,杨肇路过随口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酒会礼服么,周行舟说要穿体面点,我打算租一套。你看这套怎么样?”
楚越爬起来把手机递给他,杨肇看了一眼,“枪驳领太正式了,只是一个酒会而已。”
“那你说选哪件?”
“要我说你何必租呢,这是公事,直接让老板给你买不就成了。”
楚越不想搭理他。
“我听说你从珑骧搬出来了?为什么?黎自初欺负你了?”
黎自初只跟他说楚越自己搬走了,没跟他说原因。
“没有。”
“那为什么搬出来?”
“我也不能一直住在那,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杨肇突然停住,又觉得楚越搬出来也好,最好黎自初能断了念头,“那也行吧,走,我带你挑衣服去。”
“不去,你带我去挑什么衣服,听着就不正经。”
“啧,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呢,走吧……”
楚越被他强硬拖到隔壁商场的高档成衣店,亲自挑了两套让他进去换,楚越无奈,乖乖照做。
杨肇给他挑的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做工和版型自然不必说,微微的收腰款,很显身材。
他换好从试衣间走出去,对面沙发上居然坐着黎自初,他似乎正在用手机回什么消息,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的时候,眸色骤然深了一两分。
楚越真的很适合纯白色的衣服,因为他本身肤色就很白,五官精致立体,气质干净,头发又是金粉色,穿着白色的西服,整个人几乎散发着淡淡的光,从上到下都有种像冰晶一样的清透感。
黎自初突然对那些喜欢给爱人买衣服首饰的朋友,有了感同身受的想法。他想装扮他,想让他穿所有好看的衣服。
此时,店里因为黎自初的到来已经清场闭店了,店长和几个导购排排站在一旁,等着黎自初发话。
“辛苦再给他挑几身,正式的休闲的都要。”黎自初对店长说。
“好的,黎总。”
楚越闻言,都顾不上问黎自初为什么会来,只是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衣角,以为自己不适合穿白色。
“是不是不好看?”他问黎自初。
黎自初摇摇头,起身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领带说:“杨肇突然有事,我刚好有空,就过来替他。麻烦取一条浅色的领带来。”后半句他是对店里导购说的。
领带取来,黎自初拉着楚越来到镜子前,自己站在他身后,将领带放在他胸前比了比,觉得还不错,便问楚越:“喜欢这条吗?”
楚越点头。
“会系领带吗?”黎自初又问。
“不,不会。”
“我来教你,”黎自初看着镜子里的人,用手指轻轻撑着楚越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拨歪,然后把领带搭在楚越脖子上,双手越过他的肩膀,用半环抱的姿势帮他打着领带。
黎自初的手指修长,领带在他指间滑动,格外好看。
楚越忍不住盯着镜子里的人看,黎自初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领带,而是直白地毫不掩饰地与镜中的楚越对视。
楚越深深地看着他,后脖颈处不断扑来的温热的气息,顺着心脏一直流淌到四肢百骸。
黎自初揉揉他的头发,嘴角衔着笑,随手从旁边衣架上捞了一件衣服,说:“进去再换换这件。”
“好。”楚越移开目光。
他再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外面摆了两排可移动衣架,上面挂满了一套一套搭配好的成衣。
黎自初随手指了几套对店长说:“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撤下去,”接着又扭头看向楚越,“再试试剩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