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昭揉了揉眉心,“刚来的路上不方便说。”
见他神色凝重众人都停下来静静听着,越听越是震惊,其中还夹杂着些茫然。
什么东西,原来那陈大人在宫宴上直接一番自曝式发言还算轻的,竟然还早在之前就私底下出言不逊。
那阵仗就差指着圣上的鼻子骂他来路不正,非正统皇帝了,竟然还没脑子地把自己的底细卖得干干净净,被圣上派去暗中查探的人收集好了罪证。
末了还在宫宴上不甘心赴死,硬是攀扯上其他官员?
这是什么颅内有疾的蠢物?那位陈侍郎当真不是犯了失心疯吗?
尤瑾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攀扯?这么说,圣上果然还是查出事情全是那疯子整出来的,不过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之事吧?”
申昭顿了顿,“之后还攀扯出来的几位低品级官员确实与先太子案没什么瓜葛,只是与那陈侍郎有些私怨,想来不过是狗急跳墙,又想着蓄意报复,才无辜被带累。”
尤瑾当即就面上一喜,这事儿他确实听那日赴宴回来的阿爹说过,那几位官员似乎都是陈侍郎之前还未发癫胡言乱语时,语焉不详里带出来的,况且里头最高的一位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儿,故而最开始传信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便没带上那几人的名字。
五品官或许在地方上高低算个不小的官儿,但是放在京城,那是铁定不够看的。天子脚下,随便得罪着个人都有八成可能是个官,剩下两成还要小心是哪家勋贵。
五品的官,上朝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说不得就得站在凄风苦雨里等着一两个时辰都不够停的朝会了。
詹司韫闻言撇撇嘴,“那位陈大人也真是烂心肝的,为这那点子私怨巴不得将人一家都带到火坑里!”
“是啊,他要真有那么怨,大可自己出手教训,他一个三品工部侍郎总不至于连几个五六品的小官都奈何不得吧!”荀病白最看不惯这种人。
要他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大大方方地来,大不了盖头套袋打一顿,如这起子在背后使绊子耍阴招,还一出手就要灭人满门的,统统都是心机诡谲之辈!
“谁说不是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那小肚鸡肠的歹毒之人记恨上。”申昭也是不爽,不过看了眼尤瑾又是一叹,“其他人没有消息。只那位冯大人,据说是真的有猫腻,圣上已经派人前往查证了,想必出不了几日便会出定论。”
此话一出,尤瑾面上顿时就是一僵,什么鬼?还真有人上了那位陈侍郎的贼船不成?难道脑疾是什么会传染的病症吗?
不对!冯大人?尤瑾面色越发不好看起来,他记得之前似乎就碰到一位自称受过他哥恩情的冯小姐。莫非……
见尤瑾面色急转直下,众人都以为他在气恼蠢物凑堆的事儿,忙七嘴八舌地安慰道,
“瑾哥儿莫要担心,其他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么!璟哥向来是最谨慎不过的,再怎么也不会犯傻和这群不成气候的人搅和在一起!”
“是啊,璟哥那般聪明,怎么会和这种蠢物有什么牵扯?纯粹是污蔑!”
“这种事,莫说是璟哥,连我都不会傻得和他们上一条船!”
荀病白也将眼一横,明显就是在说他也不会,将尤瑾胡思乱想的心绪勉强压了下来,反过来安慰着紧张兮兮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