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孩子这个年纪好动是好事,换到在京城里可见不到桐姐儿这般调皮可人疼的场景。但是太好动了,对于安姨娘那可真是让人疼过了头,头疼的那种。
本来打算着等到了老宅里安置好再给京城里写信的,安姨娘却再等不来了的。每回收拾完梧姐儿桐姐儿两个捣鼓出来的残局,便要奋笔疾书一回,短短几日就垒了小一摞,看得尤瑾两个不免咂舌。
果然带孩子是个辛苦活计,他们两个大老粗都不敢想若是没有安姨娘帮忙着看顾两个小孩,光靠他们两个,那是万万招架不来的。
小姑娘嘟起嘴,嘟囔道,“阿娘在写信呢,我方才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了,没写上半个时辰是铁定写不完的!我才不怕呢!”说着,晃晃脑袋,要把姨娘那一打厚厚的信甩出脑海。
她就不明白了,姨娘本来也不是那么爱写字的啊。怎么这会儿倒好,一口气写那么多张,比梧姐儿一天的课业都还要多呢!
尤瑾和荀病白两个心有戚戚的对视了一眼,越发庆幸。
眼见着小姑娘又趴到帘子边去往外瞅着,直到那些异域人都走没了影儿才将头拗回来,尤瑾笑着把帘子拉上,“怎么?还没看够呢!”
荀病白也在一边插话,“是啊。话说,梧姐儿不是见过昶西哥哥么?怎么也不见你觉得昶西有多新奇呢?平日里见了也没这般好奇地巴不得围着人打转啊?”
罗昶西家里似乎有些奇特的血脉关系,虽然祖祖辈辈都是大雍人,没有半点外域血统,但是族里每代都有人有些奇特的外貌特征。他是如此,那位据说得了圣宠的娘娘也是如此。
“不一样的。”半晌,皱着小眉头思考良久的小姑娘摇摇头,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起来。
“第一,昶西哥哥是咱们大雍人啊,和那些外邦人自然不一样的。第二,昶西哥哥只是眼睛颜色和我不一样,但是又没有其他颜色的头发,梧姐儿自然不会那么好奇了。第三,梧姐儿和昶西哥哥认识这么久了,觉得他的紫眼睛还是很好看啊,只是看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觉得奇怪嘛!”
闻言,尤瑾和荀病白都不由得失笑,好嘛,年纪小小的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还挺有道理的,就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了。
尤瑾揉揉自家妹妹的发髻,将人发□□得有些毛躁起来,还不等小丫头抬眼瞪过来,“好嘛!梧姐儿真是长大了,说得头头是道的。既然如此,不如和姨娘一块儿写写字吧,每天写上一篇,好把赶路上的见闻、你自己有什么感受都写下来。也让哥哥们好好看看?”
梧姐儿如遭雷劈,瞪大了一双剔透的小鹿眼控诉,却见自家哥哥一脸戏谑,“还是梧姐儿想写大哥哥布置下来的课业?那哥哥也是没有意见的哦,可惜了,哥哥好心为梧姐儿支招呢!”
小姑娘哪知道人心险恶,见哥哥一副“终究是错付了”的伤心神情,忙一本正经地摆摆手,认真地向自家认真为自己考虑的哥哥道谢。
荀病白看着傻乎乎道谢的小妹子,又看看说话不打草稿、满肚子冒坏水的小表哥。
尤瑾觑一眼回来。怎么?他可不是无的放矢,只不过是在数目稍微改了改一点点而已。就一点点。
嗯。从一周改成一天,梧姐儿有你当哥哥真是她的福气。
又没有规定字数嘛!要是和哥哥一样还规定了字数,那不是更不妙。说不准,看着梧姐儿每天都写的成果,哥哥还会老怀欣慰呢!
荀病白,荀病白不说话了。
毕竟他和尤瑾一样,向来只有被人布置课业的时候,可还从来没有给人布置课业的机会呢!既然璟哥说了要让哥哥监督,那他自然也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