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又坐了回去。

“有人吗？老板在吗？是我……我来买东西！快让我进去！”

五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皱了皱眉，随后从摇椅上跳了下去。

五月刚碰到卷帘门，手掌还没搭上去，就被横在胸前的手臂捞到了半空。

卷帘门刚拉过膝盖，女孩就钻了进来，发现小卖部里还有别人，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卷帘门拉了下去。

“买东西？”

女孩回头发现是长安在说话，不敢与之对视的女孩虚心地点了点头，扯着背包带往店铺内部走。

长安盘着手臂盯着女孩的后背，直到消失在货架间，他回头看向坐在躺椅上抱着算盘的五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

……

钟玲走到货架深处，终于忍不住软了双腿跪坐下来。

她一边压抑着哭声一边抹眼泪，手里死死地捏着食品包装袋，里面的面包已经被捏得变形了。

“喵～”

突然出现的小猫吓得钟玲撞到了货架，货架上的陶瓷制品一个接一个的摔到了地上。

“你看你看，放她进来的后果，喏。”

长安说罢抢走五月手上的算盘，手插口袋往里走。

钟玲还跪坐在地上，看到货架后面出现的长安又吓得一声大叫，右手一不小心按在了碎片上。

长安低头扫了眼，用算盘扇了扇，说：“三万六，不给不让走。”

钟玲一愣，随即半跪起来把背后的背包解了下来，把捏烂的面包扔了进去，只掏出了两枚红色瓶盖和几枚花花绿绿的瓶盖。

钟玲来到这个副本花钱买了份地图后一直没有找到什么能赚钱的地方，五百的基础资金只剩下两百出头。

钟玲看着手上的瓶盖，面露崩溃，她抬头发现长安正笑着看她。

下一秒，女孩瞳孔紧缩，往后爬了一段，长安若有所感，从女孩身边跨过，头也不回地往前台走，身后传来了巨人移动时碾压地板的咔咔声。

“没钱呐？”

“不……不是的！”

钟玲爬起来往前台爬了几步就被拉着衣服扯了起来，巨人一柄一柄的头发几乎贴在她脸上。

她丝毫不敢回头，惊慌失措的目光扫到了前方货架上探出的脑袋。

“我有通关线索！”

那颗脑袋露出微笑。

“我把通关线索告诉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钟玲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肩膀上的大手牢牢地按在原地，她的呼吸都乱了，眼睛还是盯着长安。

后者开口慢悠悠地说：“线索？说来听听？”

“你先借我钱！我……就告诉你，其他人都不会告诉你的！只有我会！真的！”

长安收起笑容，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瓶盖出来扔到了柜台上，与此同时，钟玲感觉肩膀上的力道一轻，听见巨人退回去的咔咔声，她始终不敢回头，连忙捡起地上的背包往前台跑。

巨人掀着门帘说了一句：“五月，把地上的东西扫干净。”

坐在摇椅上的五月偏头看了眼门帘的方向，似乎想把腿抬起来，但是抬起来也抬不高。

思索片刻，他把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长安身上。

长安好像早知道他会来求助自己，踢了一脚扫帚，扫帚落到了刚跑过来的钟玲手上。

钟玲愣住了，随后苦着脸拿着扫帚回去扫。

小猫跟着她走到了碎陶渣上，一下跳上了货架，走着猫步，一件商品都没撞下来。

钟玲看了眼，埋头扫碎片。

“好了，说吧。”

钟玲倒完垃圾，回到前台，长安正在剪五月玩剩下的游戏书，钟玲捏着背包带犹豫了半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