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

五月发现进来的人是长安，本来就瘫的表情变得哀怨，念到一半的欢迎词也生生咽下去。

长安倚在柜台上，问：“我没地方吃饭，店里可以吃吗？”

“不可以。”

“谢谢你。”

长安用脚勾了把小凳子，踢到了柜台旁边，坐下拿出一包薯片。

五月站在小板凳上，斜了长安一眼，听见门外有响声，他好奇地探头。

“诶，躲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有个疯子。”

五月回头看了长安一眼，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长安咬着薯片，突然站了起来，把薯片放到一边。

五月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背后有些发凉，回头的功夫就被长安卡着咯吱窝提了起来。

“奇怪……”

长安提着五月晃了晃，把五月按到了柜台下面，自己走出去把卷帘门拉了下来，透过侧面卖烟的小窗口往外望，没看到人，一回头，发现五月正举着剪刀往他腿上扎。

“诶诶诶！”

十六手一撑跳上了柜台，翻身到了地上，发现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本益智手工游戏书，旁边还有一只被踩扁的千纸鹤。

长安把千纸鹤踢到了角落里，捡起书本抖了抖灰，翻了几页五月就绕过柜台跑了出来，背着手，不知道有没有拿剪刀。

“还给我。”

长安听见五月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就想笑，也确实笑了出来。

五月小脸一红，伸出一只手，跳起来去够那本折纸大全。

奈何五月的身高只到长安的胸下面一点，跳起来也够不到长安特意举高的游戏书。

“还给你可以，你店里有热水吗？”

五月抬头看着长安，开口说：“没有。”

“那不还了。”

长安拿着书就往里走。

五月追上去拉住长安的衣服，长安顺势后退了几步，险些踩到五月。

“有！你等着。”

长安等了十多分钟，五月提着小小的水壶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长安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杯面，里面已经放好了调料包，只等注水。

五月黑着脸站上板凳，却是没有将水壶提起来，而是看着长安。

长安和他对视了几秒，前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五月干脆松了手。

水壶柄被扫把杆套住，停在了半空，可开始洒出了一部分，那一部分刚好洒向五月的小腿。

五月穿的袜子很长，包住了半个小腿，热水洒上去时他瞬间就感觉到了，往后一退，又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倒进了一堆箱子和空罐子里。

眼前是忽明忽暗的灯光，一只手在他上方晃了晃，五月蜷缩起来抱着被烫伤的腿，小脸皱成一团。

被烫伤的结果就是长安的泡面搁在了一边，他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抱着五月到了水槽边，脱了五月的鞋子和袜子，对着小腿冲水。

长安小声念叨着：“倒霉孩子。”

五月好像听见了，瞪了长安一眼。

长安问他：“你店里有烫伤膏吗？”

五月：“……”

长安在柜台抽屉里找到了烫伤膏，还找到了一盒火柴，他往里扔了几枚瓶盖就当着五月的面把火柴拿走了。

五月被安置在摇椅上，时不时瞪向坐在板凳上吃泡面的长安。

奇怪的氛围被拍门声打断，长安的杯面吃得很快，喝完汤，卷帘门已经被拍得快散架了。

长安看了眼门帘，随后丢下泡面盒，透过小窗看了眼外面。

拍门的是钟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