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坐在店里,导购无比歉意:“抱歉郁总,您要的这一款包目前黑色没有货了。”
“没事。”郁青淡淡的拨弄着手上的戒指。她的眼前出现一双鞋尖,很快又是一双。
郁青顺着它们往上看,高峤和祝芳岁一前一后的站在她面前。高峤手上拎着一个购物袋。
郁青笑笑:“又来给姐姐买包了啊。”
高峤把购物袋放到郁青的腿上,“送你的。”
郁青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导购说没有货的黑色。
“算了。姐姐背吧。”郁青拿起购物袋站起来,她把她递给祝芳岁,“我也不是非要背这个包。”
祝芳岁没有接,她顺着高峤的话:“本来我们买了就是想送给你的。这个包刚出的时候,你高峤姐就说你一定会喜欢。”
我们。
郁青的心脏上长出一层细密的气泡,它们一个个炸开,又疼又痒。
“姐姐背这个包好看的。”郁青没了力气,把包放到沙发上。尽管说过很多次放弃,连她该死都说过,但面对和高峤站在一起的祝芳岁,郁青还是会有淡淡的失落。
高峤烧了三天,第四天退烧,第七天病愈。刚有点力气她就急着带祝芳岁去买病中她答应要给她买的包。
包刚拿到手,两人走出店门时和心不在焉的郁青擦肩而过。于是祝芳岁的包成为‘本就要给郁青买的’包。
“我们之间还要推辞吗?”高峤不肯拿回被郁青放在沙发上的包,“以前你买不到还会冲我发火。现在这么生分了吗?”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郁青不好再说什么。她拿起包说谢谢姐姐们,又说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吧。
还是高峤开车。这回她们去吃的是海鲜火锅。
祝芳岁和郁青都爱吃海鲜和火锅,三个人一起在郁青家的海鲜火锅店吃饭也不是第一次。
照旧是包厢,照旧是在郁青问过店里的情况之后,三个人得到安静吃饭的时间。
郁青担心高峤大病初愈吃海鲜不消化,祝芳岁笑着夸郁青懂事。高峤问:“今年过年你怎么过?”
“二月份才过年,你现在问早了点吧?”现在是十二月。
“不早。”高峤通知郁青,“你和我们一起过吧。”
“不要。”郁青撇嘴。
高峤没有接话。刚煮好的毛肚在辣锅里顺着沸腾的气泡若隐若现。祝芳岁把它夹进碗里。
老了。不用尝就知道这块毛肚现在的口感像抹布。
祝芳岁的嗓子被毛肚划过,笑着说:“捞一捞锅里的肉吧,先吃饱再聊。”
她总在她们三个人里当缓和的那个人。郁青拿起筷子听话的捞肉,高峤沉默的把火调小一点。
肚子填饱,过年的话题也不再被提及。高峤送郁青去了公司,又开车带祝芳岁回到酒店。
一周没有处理工作,高峤攒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她在投身于工作之前对祝芳岁说:“过年叫灼灼来家里。”
“知道了。”
—
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川市气象局的雾霾黄色预警每隔几个小时就发布一次。郁青把这些推送逐一从屏幕上删除,没有关好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薛礼侧身,为郁青让出来客的面目。
白色毛衣,驼色的呢子大衣,祝芳岁拎着一个四方礼盒站在门口,朝郁青微笑。
“姐姐。”郁青下意识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