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声大笑,笑声传到屋外,站在门口的晏礼咬牙,八年前,他残害忠良,杀我挚友,接过却是我被禁足,他坐东宫。如今他连黄金台都收入麾下,什么狗屁黄金台,且让我试他一试。
太子笑声刚落,只见晏礼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吴铭身边,道:“皇兄欢迎吴铭之前,是不是该先谢谢我这个弟弟啊?”
吴铭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太子收敛笑意看向晏礼:“此话何意?”
晏礼歪头看吴铭:“怎么,我救你的事,你没和皇兄说?”
吴铭转向太子道:“禀殿下,下官来的路上遇贼,多亏四殿下出手相救。”
太子关切道:“你没事就好。你可知是谁要害你?”
吴铭看了晏礼一眼,道:“不知。”
赵怀安心中暗自得意,他果然还是不敢得罪自己。
晏礼上前一步,转过身对吴铭说:“都说黄金台无所不能,没想到连个小贼都查不出来,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吴铭道:“四殿下绕了这么一圈,到底想说什么?”
晏礼朝太子拱了拱手,说:“我只是不希望大哥费心费力好不容易请来的谋士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太子斜眼看着晏礼:“你要做什么?”
晏礼道:“很简单,我考他两道题,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
太子哼了一声,晏礼向吴铭。吴铭心底叹息,晏礼这人执念深重,恐怕不是单纯拒绝就能让他放弃的,于是他说:“四殿下,若我答对了两道题,你是否愿赌服输,在众人面前当众像我道歉?”
晏礼冷笑:“你若输了,便是欺瞒太子,当斩。你敢不敢赌这一局?”
吴铭迎向晏礼的目光:“那看来要让大家知道,我黄金台的真本事了。”
晏礼眼睛转了一圈,问:“谋士可知,我今天早饭吃了什么?”
在座的东宫属官皆面面相觑,这算什么问题?谁会关心别人一日三餐吃什么?
吴铭有些惊讶地看向晏礼,晏礼犹如一只好斗的小公鸡,说:“都说黄金台知天下事,怎么?这点小事都算不出来?”
吴铭坏笑起来:“四殿下,您今天早上吃了四个榛子糕,半碗街角胡同的面,没吃青菜,最后剩半碗汤。”
晏礼高高仰起头,说:“我没吃这些,你说错了。”
吴铭说:“四殿下如何证明?”
晏礼表情有些窘迫:“好,第二题。”
晏礼瞟了一眼吴铭的双腿,起了捉弄之意,他绕到吴铭身后,笑了一声,抓住轮椅靠背,微微弯腰,是药香,这还真是个药罐子,他想着,猛地将吴铭的轮椅向一边翘起。吴铭感到轮椅倾斜,一些被踹翻轮椅摔倒在地的记忆突然激活,他轻轻“啊”了一声,双手紧紧抓住扶手,脸上闪过惊恐之色。晏礼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惊恐,也看到了吴铭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这人又病又残,也不知道是怎么把黄金台经营成天下第一大帮的,等下把他放倒的时候轻一点,当然如果他能服软就更好了。
晏礼硬着头皮道:“谋士算一算,你会不会摔?”
几个属官开始交头接耳:“四殿下这一题倒是高明,吴铭不管怎么答,都不对啊。”
吴铭收敛了心神,开口道:“我不会摔。”
晏礼附身,在吴铭耳边轻声说:“那你就算错了。”准备好摔了哟。
吴铭转过头,轻声说:“你不想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晏礼嘴巴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谁?”
吴铭抬眼看他:“你把我放下来,那人自会跳出来。”
我不是为了找出那个人,我是怕一个瘸子摔在地上不好看。晏礼安慰自己,轻轻摆正了轮椅,走到吴铭面前,略施一礼:“谋士果然神机妙算,是我输了,给你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