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坟墓，在他无害时，自然是无害的，不然也不会国家挖了几年，都平平安安，没出什么古怪事。

明知道是诸侯墓，也敢只派张先这样的实力过来驱散墓内阴气。

但当九玉愤怒，他的墓地自然不会再无害。

“重新规划路线。”九玉收回手，懒洋洋地描述，“在城东，景区开发一半，有一条大河经过。”

“城东，景区，”张先回忆片刻，道，“应该是仙人峰。”

仙人峰因其山形似仙人指路，而被纳入开发项目，但开发到一半，有守夜的工人称晚上听见人声，但去查看什么都没发现。

后来政府请了特安局的人过来瞧，发现此处几十年前有侵略者在此处进行过生物实验，晚间闹闹的人，是当年生化实验的冤魂。

虽然后边超度了这些冤魂，但因为这间实验室，此处也被封住，不再开发这边。

九玉唔了一声，没应。

现在的山名，和他们那个时候对不上号，当然，也没那么多山名。

张先重新导航，从小道拐到大道，从外城道出发，前往城东。

到了仙女峰山脚，张先下车，问九玉：“前辈，是这儿吗？”

九玉点点头，“是。”

“行，前辈，从这上去。”张先在前边带路。

仙女峰当初开发到一半，上山的路给重新修整过，不过是石阶小道，至于环山路，还没来得及修。

这么多年，除了附近的村民偶尔上上山，少有人烟，当年修得齐整的山道此时堆满泥土和小草，略显荒凉与古朴。

九玉跟着张先走，走到一半，九玉拉拉他，道：“从这边走。”

张先瞧过去，是连山阶都没有的满是荒草的小道，应该是以前，山民前往山上时走的路，这么多年没人走，只剩下浅浅的痕迹，能瞧出当年的路径。

张先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他打小练武，脚力还行，不至于比不上几十年前的老头老太太。

九玉在山间转来转去，转到一半，他抬头望向虚空，凝眉不悦，“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又望向张先，伸手去抓张先手腕。

张先没有反抗，顺着九玉的视线望向自身，问：“我被人下了咒？不会吧，特安局里那么多同事呢。”

九玉收回手，道：“你八字给旁人了？”

张先道：“没有啊。”

八字的重要性，玄术士都知道，不会轻易给出去。

“你神魂上多了个小黑点。”九玉开口，“不是八字，那就是出生年月日？你身份证上，是真实的生日啊？”

实力强的玄术士，知道年月日也能作法。

毕竟一天十二时辰，总有一个对得上的。

“不是。”张先摇头。

“都不是，难道不是八字咒术？”九玉抓住张先手腕，“我再瞧瞧。”

“嚯，你这是喝了符水啊，还是你贴身衣物烧成灰，混合一起的符水，这么不谨慎的？”

张先闻言眸光一沉。

他吃住不是在特安局，就是在特安局宿舍。

就这样他还能中招，只能说明特安局有奸细。

“不行，接下来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了。”九玉推推张先，“你下山去。”

“好。”张先知道轻重，没强求与九玉在一起。

目送九玉身形消失在山林，张先深吸一口气，换个方向走。

他没大本事，只能尽点小力量，拖延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