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安:“那就我来找你。”
云惊秋别别扭扭的,“找什么找?敢来就让小猫把你衣裳挠烂!”
“好,挠烂。”
云惊秋:“……”好什么好!
不好!
他在心里反驳,但人已经走了。
倒是顾白全程旁观了他的表情变化,嫌弃极了。
不过他远远看了一眼那道越来越淡的背影,故意放大了声音。
“小徒弟啊,晏小公子知道你叫什么了吗?”
瞬间,那道背影僵硬在原地。
云惊秋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啊,我还没来得及说。”
哦~搞了半天,还是没问出来啊。
有点心酸呢。
顾白小小地嘲笑了一把,心里开心了,开口还是那么大的声音。
“你来了京城还没好好逛过,正好,我这有封信需要送出宫,就你吧。”
“宫外的飞云酒楼,可记好了?”
云惊秋:“这上面不写了吗?飞云酒楼谢六年,再说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得见。”
顾白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有人能听见,但有人听不见啊。”
云惊秋:“?”莫名其妙。
不过他还是应了这个活,毕竟他留在这里真长时间,就是为了看看这到底和之前的梦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这一日体验下来,其实他已经不觉得这是单纯的梦了。
比起梦,它更像是一段演绎的戏。
每个人都有完整的身份和目的,一切都很真实。
真实的就像是某一时间段发生过一样。
拿着信安顿好小猫,云惊秋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记忆?怎么可能?
他没有这段记忆。
他的记忆从出生到发芽到修炼,没有缺失过,从没有过这一段记忆。
但不知为何,身体里浮出一丝焦躁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麻麻痒痒,又带着找不到方向的急迫。
算了,想也想不出来,还是静观其变吧。
他压下那点不安,拿了腰牌往宫门走。
顺利从宫里出去,云惊秋又看了看信。
“朱雀街,飞云酒楼,谢六年。”
也不知道顾白叫他送信是为了什么,但管他呢。
信上贴心地画上了路线,想是顾白知道他不认路,怕他迷路送不到信。
沿着信上给的路线,他一点点往飞云酒楼走。
众人皆知,飞云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其背后的主人也很神秘。
云惊秋站在大堂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很快就有小二迎了过来。
“客官这是来找人的?”
能在这里做活的小二自是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来吃饭的。
“额……”云惊秋翻出信,缓慢道:“我找……谢六年。”
也不知道这谢六年是谁,小二认不认得。
“哎哟,您是……”
那小二皱了下眉,上下打量他一番,似是在评判些什么。
云惊秋懒懒扫他一眼,“顾先生托我来的。”
小二瞬间严肃,脸上的笑都收敛了,“好的,小公子跟我来吧。”
云惊秋跟着上了三楼,整个楼层都很安静,而在中间有一扇门。
小二恭敬行了一礼,“小公子,我家主人就在里面。”
云惊秋点了点头,毫不怯场直接推门进去,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入目,便是一温润男子靠在窗边,手握一把折扇浅笑看着他。
还未说话,那男子先开了口。
“小惊秋,又见面了。”
“这次小白又让你来送什么东西?”
云惊秋心下震惊,听起来他竟然与这人熟悉的很,甚至经常来送东西。
可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啊!
眼前的男子还在看着他,他只能压下震惊将信递了过去。
谢六年接过信,丝毫不在意他在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从头到尾都透着一个信息。
他与这人很熟悉。
云惊秋苦思冥想,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叫谢六年的人。
从眉眼到身形,没有一点他熟悉的感觉。
这又是为什么?
屋里两人在这一刻都安静的很,一人看信,一人震惊。
直到一声厉喝打断这片沉闷。
“姬序洲!你个疯子!”
云惊秋下意识扭头,而谢六年皱了下眉,搁下信拿起折扇起身。
“看来又有人在我这里闹事啊,走吧小惊秋,去凑凑热闹。”
说完,谢六年便率先推门出去了。
门一开,外面的喧闹就再也止不住,一窝蜂地闯了进来。
“杀人了!杀人了!”
“放手!姬序洲,你不要命了!”
“呵——什么姬家独子,不过一条狗而已。”
“怎么,被亲爹送出京城这么多年,回来就杀人,在外学了不少蛮夷本事啊。”
谩骂,劝阻,说和,一时间都冲了出来,云惊秋站在栏杆前往下看。
大堂里早已乱做一片,而混乱的中心,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身着朱红色衣袍,明明是极艳丽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压抑着无尽的暴戾。
而少年的脚下,踩着另一个人。
“姬序洲,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个废物!”
嘭!
板凳四分五裂,红衣少年低低笑了出来。
“废物?”
“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管不住自己的嘴。”
被他死死踩在脚下的人吐出一口血,恨意遍布那张早就看不出模样的脸。
“哈哈——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爹,被送了出去又害了一个县的人,怎么,姬序洲,是那个姓裴的小孩救了你,你就真以为自己命硬了?”
“我告诉你,那个姓裴的说不定都死了!你害死的!哈哈哈——”
嘭!
这次,那人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名唤姬序洲的少年毫不在意地踢开脚下的人,面上的狠戾叫人心惊。
忽然,他看向了三楼。
看热闹的云惊秋和谢六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疯狂的眼。
安静之下,谢六年打开折扇,无奈道:“小惊秋,去喊晏辰安?”
云惊秋:“啊?喊他干什么?”
谢六年点点下面,“这位可是晏小公子的朋友,再说了,我这就一小酒楼,直接去姬家还怎么拿赔偿?”
“自然是找个有钱的人好好赚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