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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雨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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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嘉樾被吕瓒拽到一旁,第一眼见到他时心里确实忐忑,但是很快便坦然下来,最坏无非是告到成观那里。又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中不耐。

“嘉樾,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蛊惑了你?使了什么手段对你威逼利诱?”

“正相反,是我蛊惑了他,逼着他接受我。”

吕瓒只觉天旋地转,自小一起长大,善解人意、端庄娴雅的妹妹,怎会说出如此不知羞耻之言?“嘉樾你大逆不道!他不过一介书童,你竟自甘堕落至此?”

“书童怎么了?他难道不刻苦吗?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书童了。”

“你跟我回去,去和你父亲说去。”

“说就说。”

却见路人围观,有人惊呼,成嘉樾连忙探头去寻,江禾与另一人竟打起来了。成嘉樾连忙推开吕瓒凑上前,只见那人身手不济,竟亮出了鞭子。成嘉樾脑中立时闪现江禾手臂上的伤痕,在鞭子挥来之际,挡在江禾身前。

杨孝先见女子冲来,却来不及收手。成嘉樾下意识伸手去挡,鞭子结结实实抽在她左臂上,带夹层的袖子顿时裂开。

“嘉樾!”江禾脑中有如雷劈,连忙将她护在怀里,细看她的手臂,衣袖裂口处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吕瓒朝着杨孝先吼道:“你打她干什么?!”

杨孝先梗着脖子:“是她冲过来!”

江禾喊了一声吕瓒,“护着她。”说罢朝着杨孝先冲过去。

杨孝先误伤女子,正有些懊悔,见江禾冲来再要挥鞭已然来不及;江禾一脚踹来,杨孝先踉跄后退勉强不倒,乍一站稳立即挥鞭;江禾直接伸手攥住了鞭子,手中皮开肉绽却死不放手,双手抓住鞭子绕至手臂用力一带,将杨孝先带至身前旋身一脚将人踢了出去。杨孝先被打得头晕目眩,正要起身,江禾大步上前膝盖顶住他的身体和胳膊,一拳又一拳打了下来,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成嘉樾推开吕瓒扑上前去,拽住江禾的胳膊,“别打了!”

江禾听成嘉樾语气惶恐,终于冷静下来,站起身。成嘉樾捧起他的手,“你又受伤了。”江禾心中更加懊恼,她自己受了伤一声不吭,却仍担心他。

杨孝先挣扎着爬起,整个头都肿了,眼睛已经睁不开,口鼻都流出血来,十分狼狈。喘着粗气冲着不远处大喊道:“捧日兵丁当街行凶,殴打官员!”

一队士兵有序跑来,扒开围观路人,正要询问,却见眼前情况颇有些复杂。四个当事人,三男一女,三个男的都是熟脸,除了吕校郎,另三人都受了伤。这是什么恩怨情仇?怎么连女子都打?

带头兵丁上前拱手:“杨北使,吕校郎,敢问发生何事?”说罢给江禾递了个眼神,意在问他为何又得罪杨孝先。江禾无奈摇了摇头。

杨孝先指着江禾恶人先告状:“此人是你们捧日军兵丁,私拐女眷。吕校郎是女眷兄长,为保护家妹与他分辨,谁知他狂性大发,动手打人。我为保护吕校郎被他打成这样。依照律例该扭送府衙,我看你们谁敢徇私!”

“一派胡言!”成嘉樾上前争辩,却被吕瓒拽至身后,吕瓒上前道:“杨北使所言属实。”

江禾望着吕瓒,冷笑了一声,吕瓒顿时面上一热。成嘉樾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吕瓒不知所措,“吕瓒你真有出息!”

成嘉樾挤开吕瓒,站到跟前朗声道:“我与江时丰情投意合,说私拐乃是无中生有。此人当街寻衅,还将我打成这样,江时丰为自保而还击。大人且看我的伤,分明是鞭伤。在场路人皆可作证!”江禾见她如此,心中震撼。

成嘉樾声音高亢,传扬甚远,围观路人中传来响应声,“是如这娘子所言。”“对,是他将娘子打了。”“两人走得好好的,不像私拐。”

杨孝先气急败坏骂道:“无知愚民,你们懂个屁!”再看吕瓒,已是低头不语,杨孝先更气:“你个脓包!”

带头兵丁又拱手道:“杨北使,眼下情况无谓惊动向大人。不如一同回营,由指挥使为杨北使主持公道,还可请医丞看诊。”

杨孝先琢磨了一下,当下情形于己不利,吕瓒又摇摆不定,真到了向大人跟前,搞不好吃亏的是自己。到了军中,随便扣个罪名给江禾,便能料理。

“走。我看你们指挥使怎么给我交代。”兵丁搀扶着杨孝先上马,回头招呼江禾。

江禾走到成嘉樾面前,低声道:“对不住,是我给你惹了麻烦。”

成嘉樾终于哭了出来,“说什么傻话。”

江禾抬手想为她擦泪,却见手上尽是血污,颓然地撂下,“跟孟璟回去。我不会有事。”

“走吧。”同袍来催,江禾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同去。

“嘉樾,回去吧。方才的事不能不让姑丈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按实说。”

成嘉樾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吕瓒,只是直直地盯着江禾离开。见他们走远,成嘉樾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往前走去。

“嘉樾你去哪?”成嘉樾还是不理会,吕瓒上前急道,“你去哪?你再不说我绝对不让你走。”

“我要去兵营。”

“不行!那不是女子该去之处!”

“我就要去!我要去解释清楚。你别管我。”

吕瓒见她神色坚决,知道拦不住,只得牵着马跟着。成嘉樾一直跟到兵营外,无法入内,就站外面动也不动。有人进进出出,见此地站着位娇弱娘子,十分稀奇。吕瓒送上门帖,过了一会,曲三金出来,带着他们进了会亲廊,医丞已等在那里。

曲三金性子粗放,见到成嘉樾不由得敛声敛气,掐着嗓子道:“成家娘子,江贡士让我带医丞给你包扎。”

“有劳了。”

医丞剪开了成嘉樾的袖子,吕瓒连忙脱下外衫披给她。眼下吕瓒也顾不得妥与不妥,总不能由着她受伤不予医治。

“请问曲郎君,时丰如何了?”

曲三金站在屏风外,大喇喇道:“死不了……”听到医丞咳了两声,曲三金掐起嗓子,“还行吧。”

成嘉樾坐着,朝医丞弯腰微鞠一躬,“请医丞大人和曲郎君如实告知。”

“还能怎么着,姓杨那厮……”

医丞又咳了两声,截断曲三金,“我来说吧。方才依军律打了二十军棍。江郎君身强体健,这等小伤你无需挂碍。依指挥使之意就此作罢。”

“那杨北使还不肯罢休是不是?”

“这也由不得他。”医丞包扎完毕,站起身来,“娘子请回吧。你在此处,江郎君心中不安,于养伤无益。”

“多谢。”

成嘉樾与吕瓒出了会亲廊,却见远山赶着马车已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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