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秃子听到这话,猛地坐起身来,身上沾满了恶心的粘液,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再等等吧,那孩子刚从外面回来,而且有很多人盯着他,我不好下手啊。”
我咽了咽口水,那鲤鱼口中的“龙口”我自然心知肚明。
在我们村子里,一直流传着几句神秘的歌谣。
元宝山,埋石棺。过龙口,十八弯。骑大龙,驾黑船,过了鬼门成神仙。
这龙口,便是松花江流入元宝山的入口。据传,每年从上游都会漂下许多浮尸,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一旦进入龙口,便如同踏入了鬼门关,再也无法逃脱。
最关键的是,他们口中的“他”,我怎么感觉指的就是我呢?否则王奶奶也不会如此执着地非要拉我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虽然这条鲤鱼颇为古怪,但也不至于让王奶奶如此激动,除非他们想要加害于我。
我正思索间,又听那鲤鱼开口说话了。
“好吧,不过我只能再给你五天的时间,若是五天之内你还没把他带来,那我以后就永远不出来了。”
听到这话,刘秃子瞬间面如土色,一把抱住鲤鱼,激动地说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放心,五天,就五天,我一定会把他带到龙口。”
一人一鱼继续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对话,他们的言辞更加坚定了我内心的猜测——他们谈论的正是我。
我内心充满了困惑与无奈,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会引来一条鲤鱼精的加害,还企图将我引向那未知的龙口。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刘秃子突然抱起那条鲤鱼,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我心中一惊,连忙躲藏起来,却并未急于逃离。我渴望继续观察,探究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刘秃子,究竟为何会与一条鲤鱼精勾结,共同加害于我。
刘秃子小心翼翼地将鲤鱼放回鱼塘,随后转身回到屋内,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他抱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那袋子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仿佛腐烂的死尸般令人作呕。
刘秃子似乎对这股气味浑然不觉,他边走边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然而,他并未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抱着袋子来到河边,再次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缓缓打开袋子。那一刻,我隐约看到了袋子中的恐怖内容。
当袋子完全打开,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赫然呈现在我眼前。那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性别,但残存的手脚和头颅依然触目惊心。
我心中惊骇万分,暗自揣测这尸体的来源。难道刘秃子是杀人抛尸的凶手?不,我突然联想到林雪和大表哥失踪的案件,难道他们的尸体就是被刘秃子用来喂鱼了?
种种迹象表明,刘秃子绝非善类。他很可能就是杀害大表哥的凶手,甚至可能连林雪的失踪也与他有关。那些相反的脚印更是让我坚信,这背后隐藏着刘秃子的阴谋。
我决定深入刘秃子的屋子,寻找林雪和大表哥尸体的线索。于是,我继续暗中观察刘秃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刘秃子站在河边,对着河水喃喃自语。虽然我听不清他的言辞,但看到他竟亲手撕下那腐烂尸体的肉块,一块一块地扔进水里。
这一幕血腥而恶心,让我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刘秃子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他的变态程度超乎想象。
我趁刘秃子不注意,悄悄溜进他的屋子。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臭气,令人难以忍受。我捂住鼻子,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凌乱不堪,简直是一片狼藉。
炕上的棉被上沾满了发黄的粘液,显然,刘秃子与大鲤鱼之间的肮脏交易已经持续了很久。那棉被上的黄色结痂更是让人作呕,这一幕让我对刘秃子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我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恶心感,开始在这杂乱的房间中翻找起来。先前,那刘秃子曾在此处一阵翻腾,我却未曾留意到他究竟是从哪个角落将那具尸体抱出的,因此,此刻的寻找显得格外艰难。
这房间虽小,但内部的凌乱程度却令人咋舌,仿佛每一处都堆满了无用的杂物,让人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凭借着微弱的记忆与直觉,在堆积如山的物品间穿梭搜寻。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突然间,我的衣角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一拽,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瞬间惊慌失措。
刘秃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暗自惊呼,此刻想要逃跑已然是痴人说梦,一旦踏出这个房间,必定会立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想到这些,我只能强作镇定,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避难所。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柜子上,来不及多想,我立刻闪身躲了进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