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黑色的门,高入苍穹,仰起头来也看不到头。假如飞上门的顶端,坐着往下看,小小的一个黑点在移动,那就是雌虫们。
这是关押高等级雌虫的监狱,门外几个雌虫坐立难安,转来转去。时不时盯着门。
突然,门放出万丈金光。
雌虫们纷纷打起精神,军雌抬起头,他处于一个极端。既极度惧怕阁下有什么不妙,又强烈期望能见到阁下平安归来。
他的心悬吊在半空,神色紧张,意欲上前两步,被用力按住了。部下低声警告他,别动老实点。
部下哪知他心急如焚,此举更是火上浇油。
军雌狭长的眼眸暗下来,阴沉沉的。那一瞬,军雌升起暴虐,恨不得直接把那双阻拦他的手给砍下来。
琮而塔和副官也在门前,黑色的大门上浮现一个金色圆形纹路,纹路玄奥且在缓缓转动。
接着门猛地大开,轰隆一声巨响,就像怒吼。一股强劲风劈面而来,军雌、副官、部下都被逼的后退两步,靴子狠狠踩住瓷板,这才稳住身形,用手奋力挡在脸前。
唯有综而塔不受影响,甚至上前两步。他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飞舞,狭长的眼眸紧紧盯着门里。风渐渐平息,门里流动着浓密窒息的黑暗。他试图透过黑暗,看见你的身影。
风渐渐平息,然而他们却更加紧绷,眼神忌惮,纷纷如临大敌,手飞快拔出枪,食指紧按着扳机。
雌虫们敏锐的感觉到了,属于高等级雌虫特有的狂暴肆虐绞杀之意。
琮而塔的心沉到谷底,一大批杀伤力极强的雌虫极将倾泄而出。可他第一时间的想法,竟然不是想着如何对付这些雌虫。而是抑制不住冲进里头,冲进那片黑暗里,把那位阁下抱出来。
他想到那双黑如乌玉,平静疏离的眼睛,却在这里寂静的闭上,就感到尖锐的痛刺的心脏紧缩,如柔嫩的心肝放在火上煎烤,煎的痛苦蜷缩。
眼尾上扬的漂亮凤眸,此时哀拗痛绝,他一蹬地,飞向黑暗,半空中蝶翼展开,发狂的往里冲,像一支箭离弦迅疾而去。
紧接着,留在外面的雌虫感受到一种更为强悍的气势爆发了,如滔天巨浪般巍峨磅礴,雌虫们仿佛站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影之下。这威压以势不可挡的镇压了高等级雌虫的杀意。
说镇压其实不太恰当。杀意也有一点收敛锋芒的架势,仿佛看见监狱深处,那些雌虫单膝下跪,甘愿臣伏的姿态。
...是阁下!军雌欣喜若狂,眼眶含泪。
你在里面正走着呢。看见一只鸟扑腾扑腾飞,时而滑翔,时而扇翅。
你还稀奇呢,这鬼地方居然有鸟。那鸟似乎也看见你了,竟然笔直的朝你飞过来。
哦呦,你心里高兴,这小东西还挺可爱,你特别稀罕小麻雀,小小的圆滚滚的一只,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可活泼,要是能到你窗户边站一会,那就美了。
然而飞近了一看,有鼻子有眼的。好家伙,是琮而塔。
不是,怎么是你,你进来干什么?送饭?你没了期待,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半死不活爱谁谁,爱咋滴咋滴的表情。
他脚尖点地,华丽的闪蓝蝶翼收拢。长发垂落颊边,衬得脸愈发俊美勾人。
落地时他发间耳朵微动,雌虫的耳朵很尖,一瞬就能清楚听见你的心脏有力跳动,身体里的血液在血管里飞速的冲击流淌。这声音听起来是多么喧哗悦耳,昭示着你安然无恙。
他的心也平安落地。“阁下。”
你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休息和沐浴。我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你默默看了他一眼,特别想问这大白天的洗什么澡,睡什么觉。他疑惑歪头眼神清澈。你扶额低头认输。
“随便吧,我什么都可以。”
“那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
你想了一下“似乎没有诶。”
他又接着问。“那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反正走着也无聊,于是你就开始胡言乱语“那可多了,我跟你说哈。”
“嗯,您说吧,我都记着。”
走着走着到了尽头,不吃的还没说完。但你看见幽深的隧道尽头有一点白光了,你喜滋滋,哈哈,下班了。
你走出去的时候,待在黑暗里的眼睛,突然看见光,有些刺眼。于是你微眯起眼睛,想适应一下。
琮而塔见状,抬起手放在你额前,帮你挡了一些光,你的眼睛在阴影下舒服了很多。
“啊,谢谢。”
他微微摇头,“没什么的。”他手掌柔和温热,雪白手腕泛着淡青色的血管。抬手间带着栀子花的香氛。
你默默嘀咕,哎,这味儿还蛮好闻的。见你慢慢适应后,他把手放下了。你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外面的雌虫,手里都拿着枪。
讲真的,这么多枪能把你打成一个筛子。不至于不至于,对付你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极度的惊惧之下,雌虫们还没来得及放回手中的枪。
那铺天盖地的威势下,阁下从黑暗中走出来,眸色乌黑,面若冷玉,缓慢闲散的每一步,都重重的敲击在他们心上,压迫感极强。
阁下微眯起眼,用危险的眼神警告他们。他们后背直冒冷汗,不敢多看,连忙低头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