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卫无风冷冷说,拿过纸条,脚步不协调地下楼去了。
总算可以独占祝声,南余开心地抓着他,两人坐校车去到食堂,选择窗边的位置坐下。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近乎清澈。祝声要了杯拿铁,用勺子轻轻搅拌着。
他不太清楚这里货币的购买力,付款的时候看了看,他和南余点的同一份套餐,多加了一杯拿铁,一共六十,刷卡不会被限制。
他们在食堂的三楼,直接坐电梯上来,周围环境很好,装修得像外面的餐厅。巨大落地窗外,翠绿的常青树木郁郁葱葱,用餐时间还有人在中央舞台弹着钢琴。
被卡着钱的感觉太难受了,祝声对南余说:“我等下去找时清,生物课你先帮我占个座可以吗?”
“当然,你就坐我旁边。”南余又要了一份布丁,“时清应该不会不给你解除吧?”
“不至于。”祝声想不出时清不给他解除限额的理由,毕竟他花不到时家一分钱,“那你先吃。”
在系统资料里找到时清的课表和宿舍后,祝声登上校车,发现他习惯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他正要向后走,那个戴着铜色校徽的男生迅速起身,结结巴巴说:“学、学长,请坐吧!”
祝声无奈摆手:“不用。”他直接在最近的座位坐下,那个男生还有点惊讶,战战兢兢地又坐回去。
没有手机的坐车时间十分无聊,好在每个座位背后都有一袋杂志,祝声翻看时颇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到站后他走下车,除了新生恭恭敬敬问好之外,甚至高年级学生都主动打招呼。
午休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祝声边走边观察,发现铜色徽章的学生占多数,其次是灰色,银色较少,金色更是少见。
金色徽章的学生宿舍区不同于其他宿舍,在宿舍区的最里面。沿着林荫小道一直向前走,人渐渐少了,阳光稀稀落落。
几栋样式复古的红砖小楼掩映在花园里,祝声仰头对着楼号找,很快在三号楼下停住。
宿舍楼下有门禁,他试探性地用学生卡一刷。金色校徽还是好用,门滴滴打开。
这里每个人都是独居,说是宿舍,其实更像一间小型公寓。明盛为了培养这群贵族学生的自理能力,强制要求住宿,但很多人都会选择带一名贴身仆人打理日常琐事。
祝声上了三楼,这里都没有门牌号,他只能按宿舍号推出时清的房间位置,走上前敲门。
走廊里光线不强,墙上全天亮着壁灯,木地板上铺着厚实的深红色地毯,吸收了脚步声。
敲完门后,祝声等了会,没人开门。他试探着又敲了三下,门后终于隐约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啪嗒。
门打开,祝声正等着解锁时清的剪影,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带着困意的琥珀色眼睛。
祝声:“……?”
明显被吵醒的蔺程一手扶着门框,深红色的头发有些乱,看了他两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又是你。”他厌倦地说,“上次都跟你说清楚了,怎么还追到我宿舍来?”
大概是带着起床气,蔺程说话不留情面:“祝声,别表现得那么死缠烂打、那么……下贱,好歹你姓祝,清醒一点。”
祝声沉默片刻,试图辩解:“我是想找时清,找错宿舍了。”
原主到底是对蔺程有多死缠烂打?这也叫暗恋吗?
而且这句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苍白的借口。
果不其然,蔺程懒得理会:“上上次是故意在我面前摔倒,上次是找我借钱,这次是找错宿舍,你手段还比不上那群平民学生。还有,你的未婚夫是南余,不是我,别再做让三家都难堪的事。”
祝声本来目光都移开了,又猛地回到他脸上,眼底落进一点暖黄的光:“我找你借钱?”
还有,南余是他的未婚夫?
“怎么,要去查医院的账单吗?”蔺程讥讽地一偏头。
又是医院。
祝声有点乱,认为和他在这里争辩毫无意义,反正原主之前也干了不少缺德事,他干脆认下来:“好吧,对不起。那你知道时清的宿舍在哪里吗?我有事找他。”
蔺程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他一眼,留下一句“不知道”就要关门。
深棕色的门框被另一只手抓住,蔺程反应迅速地握住门把,免去祝声被门夹到手的结局,语气里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恼怒:“你发什么疯?”
隔着门缝,祝声深蓝色的双眼与他对视,态度平和中带着两分恳切:“我给你道歉,你告诉我他的宿舍。”
毕竟是祝家未来的家主,除非必要,还是不要闹僵。而且祝声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间性格变了许多。
就好像转瞬之间成熟了。
蔺程放开手,门被再推开,他厌烦说:“对面就是。”
祝声客气地对他一笑:“谢谢你。”
一缕银灰色的头发落在他眉心处,蔺程在心中傲慢地评价:皮相不错,怪不得南家的傻子继承人追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