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坊废墟前,顾念白被铁链悬在槐树下。噬魂雾正从他七窍钻入,心口蛊纹已蔓延到脖颈。回春堂的杀手们突然集体跪倒,朝着浓雾中显现的身影高呼:"恭迎荒主!"
"战神魂魄果然滋补。"黑袍人指尖燃起碧火,"待本座抽了你的仙骨..."话音戛然而止,青光闪过,他袖口突然窜起银白火焰。
"谁准你动我的猎物?"稚嫩嗓音自屋顶传来。花朝雾单足踏着飞檐,月光给娇小身躯镀上清辉,腕间银铃响彻废墟:"三更未过,这人的命还是归我两步多管。"
黑袍人怒极反笑,袖中飞出九具活尸傀儡。花朝雾翻身跃下,玉簪划过掌心,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当先两具活尸触及血符瞬间灰飞烟灭,她却闷哼着撞在断墙上——灵力透支让封印开始蚕□□血。
"不过如此。"黑袍人幻化出骷髅巨掌拍下。花朝雾正要硬接,忽见寒光闪过,顾念白竟挣脱铁链扑来。青年后背硬生生扛下重击,喷出的热血溅在她眉心。
霜花印记突然灼烫,花朝雾眼前闪过漫天星斗。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浮在半空,指尖金芒如星河倾泻。活尸傀儡在光芒中消融,黑袍人惨叫着手臂化为枯骨:"你到底是..."
"滚!"随着这声厉喝,整条长街的青石板层层掀起。等花依依赶到时,只看见自家姑娘昏迷在瓦砾堆里,腕上银铃碎了一半。而顾念白正跪坐在旁,掌心托着片晶莹的霜花。
五更梆子响时,茶铺后院多了位不速之客。邋遢老道盯着龟甲裂纹啧啧称奇:"无情道动情,可是要遭天谴的哟。"说着将青铜铃铛系在檐角,"此物能暂缓封印反噬,就当结个善缘。"
花朝雾在晨光中醒来,发现封印竟真的松动些许。她推开窗棂,正见顾念白在院中练剑。青年转身时,朝阳恰落在他眉梢,与记忆深处某个身影蓦然重合。
檐角新铃忽然无风自动,长安方向腾起血红烟柱。花依依捧着密信慌张跑来:"永宁坊...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