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与师父学了些皮毛。”
段景之笑了笑,眼睛直直盯着扶绫,“扶绫姑娘可曾听说过一则传闻,段家二公子段景之体弱多病,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
扶绫对上段景之的目光,他想让我帮他看病?
“听过。城中传闻二公子天生体弱,是娘胎里的带出来的不足。”
扶绫的视线落在段景之手上,瞧他的样子只怕这病不简单,传闻有假。
“传闻总归不是事实,并非我天生体弱,只是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身体便不大好了。”说着段景之还象征性的咳了两声。
眼前人手腕纤细,肌肤苍白,口唇色淡。
这十几载的光阴,段家遍寻名医,用遍了法子也未曾起效。最后在城外建了一座专门用来为段景之养病的庄子,每年段景之都要去那庄子上住上几个月。
那庄子定是不简单的。
治病还得遮遮掩掩,这段景之的病这么棘手吗?
段景之拉起衣袖,漏出一节纤细的手腕,“扶绫姑娘可愿为我诊治一番?”
要不把个脉瞧瞧情况?
房中静悄悄的,扶绫的手指搭在段景之的手腕上,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段夫人来了,看见厅中景象向段宗庆递了个眼神,询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在诊脉。”段宗庆喝了口茶,“你这也看不出来?”
段夫人翻了个白眼,遍寻名医都没治好的病,一个乡野丫头就能治了?
“二公子。”
扶绫说完后直接向段景之劈了个手刀,因着扶绫没用几分力气,段景之伸出另一只手堪堪接住了这一招。
段宗庆拍桌而起,“扶绫姑娘这是何意?”
她朝着段宗庆点了下头,说:“小女子失礼了。”
扶绫望向段景之,“二公子接招吧。”
“在下从未见过如此诊病的法子?”段景之眉头紧皱,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
扶绫的拳风擦过段景之面门,与他只隔了一寸距离。
一把剑倏地架在扶绫的脖子上,剑势带风起,那人的声音带着怒意:“滚出去。”
段星之狠狠瞪着她,“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扶绫看了眼他,“公子好不客气。”她旋身一脚踢向段星之,拿着段景之的茶杯将茶水洒向他,随后立马将杯子打碎,手指捏着碎片甩向段星之。
就在段星之闪避的瞬间,扶绫猛地向段景之挥拳,拳风凌冽,一如寒冷的冬日,让段景之觉得厌烦。
两方的拳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段景之不敌,连连后退。
出乎意料啊,这么废物。
扶绫对着段家众人鞠了个躬,“方才只是为了试试二公子的内力如何,多有得罪还望二公子见谅。”
“你放屁,今天你别想竖着出这个门。”段星之紧紧握着手里的剑,神色狠厉。
扶绫朝他撇了一眼,此人华服在身,看着比段景之小一些,应该就是段家的三公子吧。
“三公子莫急,小女子这是为了给二公子治病。”
段景之被丫鬟扶着,看起来有些狼狈。那张平日里装作和风细雨的脸终于冷了下来,眼里是无尽的寒意。
这个扶绫最好快点消失。
段星之说:“我就没见过有大夫这么治病的。”
“那三公子今日见着了。”扶绫面上带笑,“也算是叫您大开眼界了。”
扶绫的神色落在段景之的眼里成了对他的戏谑,段景之抬手叫身旁的丫鬟退下,又拿出往日待人见客的神情。
“那就请扶绫姑娘说说我这病吧。您是准备怎么治吧。”
“你这病……”扶绫停顿了一下,“现在治不了。”
段星之再次拔剑指着扶绫,“你想死。”
这段家老二老三感情还真是好,好的都有些烦人了。
扶绫手搭在剑上,“三公子不要妄下雌黄,且听我细细说来。”
段夫人推开段宗庆的手,“扶绫姑娘,我儿旧疾多年无药可医,若是姑娘无法医治我段家也不会怪罪于你。”段夫人面若冰霜,“姑娘莫要戏耍我等,且回房中休息去吧。”
扶绫摇摇头,这段家人都是急性子,不爱听人把话说完啊。还好这治病一事并非她所愿,走就走呗。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扶绫行了个还算恭敬的礼,转身便要离开。
她没那个功夫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段景之的病又死不了,不治就不治吧。
“听姑娘的意思,似乎是有办法?”段景之眸中笑意浅浅,勉强遮住内心想撕碎扶绫的冲动。
“二公子不必抱有多大的期望。”扶绫抬起暖帘,屋外的寒风趁机而入,直直地朝段景之攻去。
“我的法子是险招,二公子未必试得起。”
扶绫撂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