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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八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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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关越诗手中锅铲都来不及放下,赶忙跑去开门:“你回来啦。”

“嗯。”

陆林深无疑是妥帖的,就像当年关良博随手给他的关家钥匙,他在见到关越诗的第一面就还给了她。

如今关越诗住进了陆林深的家里,每次他回来后也从不自己开门,丝毫不给自己唐突佳人的可能。

陆林深此举,关越诗无疑是受用的,但这也确实给她新添许多烦恼。

比如,她百度多次后挑选出的经典勾引套路,全都没有派上用场。

套路一——沙发装睡,陆林深不忍叫醒她,只得将其抱回卧房,PS:穿着必须清凉。

套路二——洗澡忘拿睡衣,裹着浴巾出来正赶上陆林深回家,然后……浴巾掉到地上。

套路三——洗澡什么都忘记拿,不得已光溜溜走出来,刚要进自己卧室,客厅大门开了,陆林深站在门口满面错愕。

关越诗自觉拿捏不好尺度,怕反而弄巧成拙,因此犹犹豫豫一直耽搁。

当然,她试图勾引那个也没给过她机会。

“想什么呢?”

关越诗被陆林深一句话叫回了神,她赶忙让开玄关放陆林深进来:“没有,就是有些馋香煎银鳕鱼了。”

陆林深莞尔:“外滩有家店味道不错,等你病好,我请你去吃。”

“好啊,”关越诗心虚不已,“那什么……我先去烧菜。”

陆林深换好拖鞋走过来,关越诗果然已经开火。

她做饭时一贯不喜欢别人插手,于是陆林深站在门口并未进来,只虚虚倚在门框看她:“好香,今天吃什么菜?”

“小炒黄牛肉,擂辣椒皮蛋,金钱蛋,再加个西红柿面鱼儿。”关越诗炒菜闲聊丝毫不乱,边说边不时回头看他。

见他靠在门边,眉目似有倦怠问道:“累了?累的话别在这站着了,直接去客厅歇着吧,我这最后一个菜了。”

陆林深摇摇头,重新站直身体:“没有,就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卸去难得的散漫,继续道:“说好你来我这儿是为养病,结果我没怎么照顾你,倒累你天天给我做饭。”

关越诗这次头都没回:“你不是每天中午都给我带饭,我也就做晚上这顿。”

说话间,她挽在耳后的头发跑出一缕贴在脸上。

黄牛肉大火烈烹已然熟透,关越诗此刻正准备装盘腾不开手,于是她甩了甩头试图将头发赶跑。

陆林深按住指尖痒意:“我来吧。”

他本意是想换他装盘,关越诗却像误会了什么,只保持着装盘的姿势将脑袋伸到他的面前。

陆林深眼眸微暗,若无其事伸手。

少顷,他退后一步,声音微哑:“好了。”

头发重新挂到耳后,关越诗回头朝他笑笑,仿似充满感激。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满室只余锅铲和炒锅相碰的轻微刺啦声。

关越诗忽略仍在发烫的耳尖,端起新鲜出炉的菜肴转头:“太香了,我可真是个烹饪小天才。”

若有似无的静滞消散,她深嗅一口冲陆林深眨眼:“只可惜这把我还在养生局,五脏庙还得跟着受苦。不过好在陆医生赏光,我闻着它们下饭也是好的。”

所以,别再过意不去了。

陆林深听懂她的意思,用仍在发麻的手指接过菜盘:“那还真是,多亏有我。”

两人插科打诨的同时,饭菜迅速在餐桌摆好。

关越诗瞅瞅眼前的西红柿面鱼儿,又看看陆林深面前的三菜一汤,有些苦大仇深:“开饭开饭。”

她每顿饭前都要来这么一遭,陆林深已经很是习惯。

只今日她似乎愁苦加剧,陆林深于是比平日更加温和道:“马上就过一周了,到时我给你带银鳕鱼。”

关越诗怏怏点头,示意他先吃,见人顺从夹筷,偷偷睨了他一眼。

她才没那么贪吃,她这纯粹是被另一桩心事闹的。

同住一周,除了关越诗那些不敢为人知的小心思,两人倒是一直相安无事,相处甚至称得上和谐。

陆林深早起上班,关越诗惯于晚睡,于是上午两人一直是打不了照面的。

但午休时,陆林深每次都会捎带饭菜回来。关越诗跟他说过几次不用这么麻烦,陆林深却次次都说并不麻烦。

关越诗少见他这么坚持,发现他午休时间还算富余后,索性就由他去了。

至于晚上,关越诗知道医生排班复杂,本也没想着晚饭还能总见到,结果没想到这周正赶上陆林深全是白班,倒意外全了她想要多见他的心。

那天的书房所见,让关越诗对如今的陆林深猜疑不已。

如果陆林深从未放弃过中医,如果她想的那些是真的,关越诗有些难以想象,陆林深这些年是怎么苦熬过来。

关越诗不敢去确认,当然也无从确认,于是只好将这份心疼都化作呵护,不自觉就拿出了养猪仔儿的气势,每天疯狂投喂陆林深。

一日三餐,他们保有两餐的亲密。

这么说着,关系好像可说是突飞猛进。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关越诗叹息着摇头。

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晚上饭后也有许多空闲时光,但大多时候两人并不能产生什么交集。

通常晚饭后,由陆林深收拾碗筷,清理完毕后他会去扔趟垃圾,回来后倒杯水就进了书房。

陆林深人在书房,倒也并不关门。关越诗装作接水,从他门前走过几次,见他不是看书就是在习字,倒让关越诗不好意思打扰。

当然,关越诗也是不好打扰的。

毕竟他的书房实在精简,她若找了借口进去,多一张让她坐的桌椅都是没有。

那就让陆林深把桌椅让她,可难道让他呆站在旁?那就是她坐他走。可若是这样,那她一人占了桌椅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哦,是了,关越诗又想到什么,看眼对面正认真吃饭的圆润脑袋,忍住了想摸一把的冲动。

她也是住进来几天后才意识到,陆林深这个妖孽,家里竟然是没有电视机的。

雅正端方,清静无为,陆林深是这样的,陆林深的家更是如此。

于是每晚饭后,关越诗连常待客厅的借口都找不到。

她只好在陆林深回去书房后,恨恨回到自己屋中,一边试图穿透墙壁往隔壁那人身上送眼刀,一边认真趴在缝纫机上吭叽瘪肚搞创作。

是的,那台陆林深买下的他某个朋友的专业缝纫机,周游沪市半城后,又出现在了陆林深家中如今短暂属于关越诗所有的卧房里。

关越诗每回卧室,常对着缝纫机叹气,叹完又多些心软。

叹他是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这般古波无趣,心软于他又忒得会照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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