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背后肯定有人。”路闲语气肯定道:“会不会是二皇子?”
姬扶虞小心思多,手段也多。如果是他,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想到有关姬扶虞折磨人的法子,路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他又哪里得罪姬扶虞了?
路闲想不通,决定明天课上先探探虚实。
【系统:那宿主你有什么打算?】
路闲有了想法,稍稍放松心神。事已至此,还是继续看话本吧。
这次的话本不是他没收来的,是他让阿四从宫外买来,闲时打发时间的。
这皇宫里实在太闷了,没什么可供玩乐的,能逛的地方也就那么点大,其他地方他也没那么大胆子乱逛。
说起来,路闲也是受到了二皇子的启发。
既然二皇子能买到京都闲言语录,说不定路闲也能窥探点皇宫秘闻。
这话本路闲也只敢偷偷看,真假先不说,私下探听、谣传宫中秘闻,被抓到可是重罪。
不过也不枉路闲费的这些功夫,还真被他找到点有关于大皇子的秘闻。
据说大皇子的母妃,原是某宫妃的丫鬟,后被老皇帝看上封为常妃。
许是宫里还没妃子有身孕,常妃有孕并不敢声张,而是偷偷躲在殿里。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皇帝翻牌都以病重为由推拒。
为了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常妃硬是挨到生产那日才敢让人去找太医和产婆。
好在母子平安,因为没有声张,后宫中的其他嫔妃也是之皇子出生才知晓。
可他作为第一个产下龙子的妃子,不可能不惹人妒忌,尽管她小心翼翼,还是有好几次在饭菜或者茶水中发现毒药。
长期在极度高压的环境下,常妃哪怕是铁打的也逃不过大病一场。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出现了。
她以心疼常妃和龙子为由,将常妃和大皇子接到自己宫中照顾。
常妃非常感激皇后娘娘,将她视为自己的恩人。然而皇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不能生育。
于是坊间便有了无法佐证的猜测。
那便是常妃并非病逝,而是自缢。
她一个没有家世依仗,卑贱出身的宫女,根本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而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寻求皇后娘娘的庇佑,所以她将孩子过继到皇后娘娘膝下。
皇后娘娘不会有其他的孩子,而这孩子又是皇帝的长子,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很大。
孩子需要皇后的庇佑,同时皇后也需要一个子嗣来稳住自己在宫里的地位。
然而母妃逝世,大皇子尚且年幼不记事,自然不会知晓这些,而知晓此事的人又怎敢在宫里胡言。
但毕竟是坊间传言,不能全都当真。
若真有此事,知晓此事的人就不可能还活着,只有死人是无法传递消息。
不过,路闲还是将此事记下了。
***
隔天,路闲看见被老皇帝批准回自己院中养病的姬长朔。
平日恨不得翘课的姬长朔,此刻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还真如他昨天所言,要发愤图强。
可路闲只觉得极其诡异。
路闲:“殿下,你的伤势尚未恢复,太医让你多休息。”
姬长朔:“可我更想听老师的课。老师,你不是劝我不要逃课,现在来上课了,怎么你也不高兴?”
“殿下如此好学,我当然是欣慰的。只不过比学习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健康。相信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路闲面色温和,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我知道了!!!!大皇子一定是想病倒在我的课堂,好嫁祸于我,好歹毒的心思!】
姬长朔:“…………”
到底谁歹毒!!
路瑾闲害他至此?竟然还倒打一耙!
其他三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上一次听到路瑾闲的心声还是春猎前夕。
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听过路瑾闲的心声。
除了突然,还有一些怔愣。
路瑾闲的态度,似乎姬长朔受伤真的与他无关。
可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得知?
姬长朔难得聪明了一回,故作伤痛捂住了胸口,果然路瑾闲神色不再淡定。
“传太医!”
“不、不用。 ”姬长朔本来只是顺着路闲的心声演一演。
没料到路瑾闲看起来确实挺怕他出事,神情肃然,一副立刻要冲出去亲自为他叫太医的模样。
“多谢老师关心,我没事。”
路闲还是有点担忧。
当然不是担忧姬长朔死了,而是担忧姬长朔碰瓷陷害他。
虽然他也没弄懂姬长朔这又是为哪般,自从他穿过来,路闲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表面上还是相当和谐。
他在担心姬长朔碰瓷中上完了课,下午的马术课,姬长朔肯定是上不了,但下一节太师的课,还是能上的。
路闲松了口气,殊不知姬长朔根本没打算上太师的课,
他最近的目的就是借着养伤贴着观察路瑾闲。
他倒要看看路瑾闲平日里究竟在做什么。
终于将这难熬的课给翻篇了,路闲心情变得美妙起来,已经想好可以边晒日光浴,边喝茶吃点心。
然后他就见姬长朔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路闲:“?”
什么意思?
“老师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姬长朔说。
路闲:“…………”
“你,不上课?”
“不是已经上完了。”
“太师的课。”路闲提醒。
“太医说我的箭伤不能久坐。”姬长朔说。
路闲半信半疑,那不更应该多休息。
“那……殿下不如回去休息?我没有要去哪,就是回去歇着。”
姬长朔:“那正好,我和老师一起回去休息。”
路闲:“…………”
正好在哪?
所以姬长朔就是打算跟着他,不管做什么。
路闲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这对吗?
一炷香后——
路闲坐在院子里,阿四将茶和点心摆好,他一抬头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姬长朔。
完全开心不起来。
有一种下班了还要和工作见面的痛苦。
“殿下。”路闲问,“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改变?”
姬长朔:“……”
“就是忽然觉得老师说得有理,我那天不应该不听老师劝阻参加春猎。”
路闲:“……那我现在的说的话,你也听吗?”
姬长朔顿时警惕起来,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听的。”
“殿下还是回自己的院里休息吧,熟悉的环境有助于伤口恢复。”路闲张口就是胡编乱造。
姬长朔:“……”
他就知道,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听到一声宫女禀报。
“皇后娘娘到!”
路闲:“!”
姬长朔:“!”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以为皇后是对方喊来的,但又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惊诧。
“儿臣参见母后。”
“臣路瑾闲见过皇后娘娘。”
“本宫听说殿下受伤了不肯好好休息?”
“母后,儿臣是想多和太傅学习学习。”
皇后的视线落在路瑾闲的身上,“你是该好好学,可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儿臣的伤没什么大碍。”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太傅这般亲近。”
路闲在心底疯狂点头,听着两人你来我往,期待皇后娘娘赶紧将姬长朔带回去休息。然而——
“本宫闲来无事,你又忙着功课,这好不容易寻得时间,去你院子里,宫人都说你不在,问了才知晓你在太傅这。既如此——”
【对对对,就该这样,快把大皇子带回去吧!!!】
姬长朔:?????
路闲充满了期待,却不想皇后忽而看向他,目光短暂一触。
他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本宫便借太傅的院子话话家常吧。”
路闲:“…………”
他脸上真情实感的笑容,瞬间变得虚情假意。
【不是!?谁家母子跑别人家话家常????这合理吗?啊??】
姬长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