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诉野有些心动,毕竟沈老师每天雷打不动给他发金毛犬的照片勾的他手痒。
沈会词见小林总神色松动,乘胜追击道:“它很想你哦。”
这谁忍的了?暖暖是被沈会词富养长大的,漂亮的不得了,黑葡萄似的眼睛仍谁看了都心软。
“方便吗?”
“当然。”求之不得。
暖暖还记得它的救命恩人,看见他后就撒丫子扑了过来。林诉野蹲下身抱了个满怀,亲昵蹭了蹭它的头顶:“好久不见,暖暖宝贝。”
金毛发出愉悦的咕噜声,用鼻尖轻点他的颈窝。
“它真的很喜欢你。”沈会词看着坐在地毯上的一人一犬心脏仿佛被一把小锤子敲了下,酥麻一片,“白水还是橙汁?”
他想了想:“要不还是牛奶吧?解辣养胃。”
林诉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沈会词拿出常备着的锅把牛奶打到温热才递过来。习惯使然,林诉野下意识就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这下两人都愣住了。倏地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哥哥林诉君,被呛地偏头一阵猛咳。
之前高中他学业公司两头顾,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忙的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那时林诉君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熬安神汤,可他一忙就忘喝。哥哥发现后就不再把汤放在桌上,而是递到他嘴边,确认他喝了才会松手递给他。
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林诉君早就没那样做了,这个习惯却不知不觉刻在身体里,导致刚刚沈会词把杯子递到他唇边的时候他就顺着肌肉记忆低下了头。
他咳的脸都红了一大片,沈会词半搂着他给他拍背:“没事吧?慢点。”
林诉野艰难伸出手摆了摆:“没事。”
缓过气后他又说:“抱歉。”
沈会词垂眸看他,臂弯里的人因为咳嗽眼底泛起零星水光,肩胛骨都在颤抖着。他看的心软又被裹挟其间的细密疼痛吓了一跳,原来他都已经这么喜欢林诉野了吗?喜欢到看他咳嗽都忍不住心疼。
他屈指拭去他睫毛上的晶莹,温声道:“好一点了吗?”
林诉野点点头,他觉着有些丢人,伸出胳膊紧紧环住暖暖,侧过头把脸埋入金毛松软的毛发里装鸵鸟。
沈会词盯着他白皙的后颈看了阵,指尖发痒,抬手摸了摸。
“干嘛?”
“鸵鸟”动了动,从小狗毛里虚虚睁开眼睛。
他没有抗拒。
这个认知让沈会词心里腾起巨大的喜悦,又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人浑身是刺的模样,心想这算不算是被养熟了,亦或者是他今天晚上把人伺候满意了。
“没事。”顿了顿又道:“牛奶还喝吗?”
林诉野没有转身,慢吞吞向后方伸出胳膊:“……我自己喝。”
沈会词浅笑着把玻璃杯递到他手里。
他闷头喝了几口又开始逗暖暖玩,沈会词看他玩的开心就没打扰,坐到沙发上开始看剧本。
等他从剧本抬头的时候,地毯上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林诉野盘腿抱着暖暖,身体靠着床榻阖上了眼睛。
暖橘色的灯光笼罩一人一犬,氤氲出温馨的气氛。林诉野进门脱了外套,身上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毛绒衫,柔软的布料堆砌成一小团在他腰间。暖暖趴在他腿上,慢悠悠摇晃着尾巴。
这无端让沈会词联想到在电视剧桥段里所勾勒出关于‘家’的画面,他演过很多这种情节。扮演过父母挂念的小孩,也扮演过弟弟思念的哥哥。他在影视剧情里体验别人的人生,试图去幻想在沈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柔情是什么感觉。
可沈会词再清楚不过,那只是短暂地盗取了别人的人生。在导演喊卡的一瞬间,一切都会归为虚无。
但此时此刻,他好像真的抓住了属于他的霎那。
沈会词轻手轻脚走过去,和精神振奋的暖暖大眼瞪小眼。半晌,他伸出食指抵住唇边:“嘘。”
暖暖咽呜两声,乖乖垂下头埋在林诉野腿间。
沈会词坐在他身侧,抬手轻柔给他理了理被金毛蹭的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来。睡着的人半点不设防,呼吸清浅,长卷的睫毛软软下垂,鼻翼随着呼吸微微嗡动,看起来多了几分乖巧来。
“小野。”沈会词说,“我现在要抱你了,如果你不醒,就当你同意了。”
他声音轻到连纸张都掀不起一丝波澜,更别提已经陷入沉睡的人。
沈会词呼吸陡然沉重起来,喉咙也干哑。周身的空气仿佛让人置身沙漠,燥热无比,让他急切地,慌张地恳求着一捧甘露。他单手撑地,往前挪了一步,鼻尖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
“小野。”他又喊,“我数三个数……你不动我就真的抱你了。”
“三——”
“二——”
一没有说出来,尽数被余下的动作吞灭。
他颤抖着从身后环住睡梦中人的腰肢,起初不敢用太大力,随着心跳越来越快收紧了胳膊,直至炽热的胸膛和后背紧紧相贴,再容不下分毫空隙。
沈会词把脸埋入林诉野的颈窝,他不想这样的,他想堂堂正正以男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拥抱,接吻。
可想亲近他的渴望宛如寄生兽一点点蚕食掉他的理智。
其实在看见徐向南拥抱他的那一刻,他就要疯了。
他想用林诉野的善良柔软来粉饰太平,来告诉自己林诉野只是一时心软。他反复劝告自己,真的没关系的,他喜欢甚至于爱林诉野,但是林诉野始终是自由的。
可是根本没有用。
他羡慕,嫉妒,以至于愤怒,哪怕明明知道林诉野不喜欢徐向南他还是嫉妒到发狂。
他还清楚的知道林诉野就是很讨人喜欢,宽慰自己这是正常的。可看见其他人眼神流露出类似‘喜欢’的情绪时,他不甘,他心酸,他恐慌。
他把这些情绪深深藏匿在一句句看似玩笑的话里,用“你也和我签协议”“包.养”“排队”等字眼当作掩饰。
“小野。”他声音模糊到听不清,融在深夜里一吹就散:“让我插队好不好?”
“小野,小野。”
沈会词把头埋的很低,呼吸乱到不像话:“喜欢我好不好?”
“我保证对你好。”他嗓音又柔又轻,像讲童话故事般拖长语调,“我会每天给你热牛奶,剥虾,精心照顾你。”
“早上喊你起床,晚上哄你睡觉。”
“我会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给你买很多很多衣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
“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做得到。”
“我保证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流泪伤心。”他伸出手悄悄和那只搭在暖暖身上的手相握,“让你每一天都开心快乐,让你幸福又美满。”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多到让你一辈子都挥霍不完。”
他仰起头,唇贴近林诉野的嘴角,呼吸交缠密不可分。濡湿烫人的气息靠近怀里人的人唇瓣,又在分毫之差的地方停下,缓缓往上移,诚恳又眷念地吻了吻林诉野的左耳耳尖。
左耳靠近心脏,沈会词嘴唇蹭着他的耳廓,好似想把自己一腔无处安放的爱意倾泻而出,顺着他的耳边好让他的心脏也能听见。
他诚恳而又真挚许愿:
“小野小野,请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