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宗目送着车子离开,随后带着弟弟和洋商去东交民巷的饭店参加今晚的舞会去了。
家里交给了几位姨娘。
宾客陆续散去,留下一堆烂摊子。
璟昭快饿死了,开席时他一口没动,李光宗关心地问他怎么不吃,他就说刚才偷吃了点心,这会子撑得慌。天知道他盯着桌上的水晶肘子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实在怕李光宗给他下药,虽然在宴席上不太可能,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归没错。
玉晴是个心思细腻又懂事的,干活时留意到璟昭没动筷,特意给他留了吃食。
璟昭来的时候,李光宗并未给他安排住处,他回到洗云堂就进了李光宗的房间,整个人陷在那柔软的大床上松快地翻滚了几圈。
玉晴给他拎来食物,他掀开食盒,香气扑鼻,黄澄澄的鸡汤浮着两枚鸽子蛋,切成薄片的肘子晶莹剔透,馋得他直咽口水。但他不敢吃,他可不要给李光宗睡了,屁股要坏掉了。
他道:“既是下人,该和你们吃一样的。”
玉晴咧个嘴,心道:这小公子真是贱骨头,有福不享,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她知道璟昭是大爷看上的人,也是一片好心,怕璟昭不吃点补补身子伺候不了大爷了。嗐,他说啥是啥吧。带着璟昭来到了前院下人们吃饭的厢房。
李家有钱,下人的伙食也是不错的,有酒有肉。
璟昭见玉晴和另一小丫头白米饭就着蒸肉吃得欢,他才敢跟着动筷。他不相信和她们吃一样的饭菜,还能有药。
“玉晴姐姐,这院里还有空着的房吗?”璟昭嘴很甜,一脸讨好,虽一开始他当玉晴是奴才,一时忘记自己已是个落魄世子。
玉晴刚塞嘴里一口肉,嚼了嚼囫囵咽下,“有,怎么了?”
“我……”他看眼边上低头吃米饭的小丫头,声音压的极低,“我不和你家大爷睡了,能给我收拾出来一间吗?”
“是大爷吩咐的吗?”
璟昭脑瓜一转,谎话张口就来:“是,是他吩咐的,今儿宴席上同意的。”
玉晴眉头嫌凝,心道:我们这院都是婆子姑娘,怎么能睡男人啊。她道:“玉梨,你吃完去把后院西边的小炕房烧上。”
“嗯。”小丫头应。
果然啊,他今天一天都没在有那种渴望,一切正常,只是后颈的火包还没彻底消下去,虽然不烫了,但第一天被李光宗咬坏了,还是有些疼。
李光宗很晚才回来,璟昭都躺小炕上睡着了,值夜的玉晴突然敲门,“公子,公子。”
璟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眼皮好似被胶黏住了,怎么都睁不开,“什么事呀!”
“大爷召您伺候。”
“什么!”璟昭猛地掀开被子,“我不去!”又蒙上被子,把头都蒙住了。
谁料,话音一落,“哐”一声,门被踹开了,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他惊恐地钻出脑袋朝门口看,吓死他了,是李光宗,像城隍庙里壁画上提着锁链的无常鬼,哒哒地正朝他走来。
璟昭噌一下坐起,捂着棉被缩退到了墙角,“你你要干什么。”
李光宗沉默不语,走到炕边,鬼魅般爬了上去,冰凉的手掌探进被窝抓住了他脚腕,冰得璟昭惊叫一声直收脚,“发什么疯放开!”
“昨儿还在我怀里浪,今儿怎地不叫摸了?”
李光宗神态迷离,呼出的气息好大的酒味,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熏得人发晕。璟昭只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脚已经被拽出被窝,赤在了李光宗眼前,李光宗侵略性的眼神盯着他,张开了嘴……
“不!”璟昭不老实地乱蹬,李光宗嘴一下出血了,可能被他趾头磕到牙床,璟昭有点害怕了,他怕李光宗发怒,自己遭殃。
“对……”
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璟昭就被拉到了炕边,李光宗退下炕,拦腰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璟昭就知道这狗奴才要干嘛,他都…了,“李光宗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成不成。”
这怎么行,三巡酒后,舞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勾引他,他都没为所动,他的洋人伙伴调侃他家里是不是有人在等他,他都默认了,拿出璟昭的那块玉佩显摆一下就回来了。
李光宗把他扔到床上,狠狠压了上去,猴急就要脱他衣服。
璟昭呼哧带喘,腿脚挣扎着,两手拼命推抵着,声嘶力竭:“不要我不要了,你走开!”
李光宗醉醺醺的,手指头笨不听使唤,怎么都解不开璟昭的扣子。他没耐心了,用力一拽,直接将扣子拔掉了,登徒子似的,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
羊脂玉般白嫩的肌肤袒露出来,李光宗一头扎进了他颈窝,呢喃着:“璟昭,我也喜欢你。”
“什么?”璟昭昨日说喜欢他那话,许是被药物蒙了心,当时的他,心好似被身体操控了,身体说喜欢李光宗,心也跟着发了昏。
李光宗着迷地闻着他身上那变淡了的豆蔻香,突兀地来了句:“织花的春色不如熊。”
“…………”璟昭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熊?”
李光宗趴在他身上,含他的耳朵,吻他的脸颊,舌尖游移到他的嘴边顶开他的唇缝钻了进去,深度汲取。
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因为李光宗好重,压得他反抗也反抗不动,他放弃了,彻底放弃了自己。
一阵“滋滋啧啧……”一阵“窸窸窣窣……”
璟昭被男人吻得意乱情迷,大脑越来越醉,越来越浑。
李光宗向下吻去……
情欲的气氛愈演愈烈……
即使璟昭确定自己没有被下药了,可还是被男人撩起了一身浴火。
若说他是家族禁忌的反叛者,他认了,凌迟车裂,日后到了地底下,老祖宗怎么罚,他都认了。
“嗯…李光宗……”
*
李光逸和哥哥一起回来的,回来他院里的小厮就帮他打听到了璟昭为什么在他家,小厮笃定地说,爱新觉罗氏是来荬的,出卖身体给大爷换钱,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