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禁止接近,但林春澹还是厚着脸皮再次贴上来。
紧紧靠着谢宰辅,手也不老实。
袖子里藏着的手微微伸出,轻轻搔着男人的手腕。
也不说话,就一味地骚扰。
他动作很轻很轻,指尖划过的地方酥麻中又透着一丝痒意。但谢庭玄却并没理他,依旧垂目静静看书。
仿若身边没旁人似的。
见他不搭理自己,林春澹皱眉,脸上浮现一丝气恼。动作却没停,手指继续朝他衣袖深处探,轻得像是羽毛拂过,却一寸寸贴着谢宰辅的肌肤。
谢庭玄肤色冷白,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瓷器。但其实,摸起来并不是那样的,而是滑滑的、柔柔的,像是缎子一样。
想着,林春澹又无意识地走神了。
他想起谢宰辅那窄窄的腰,抱起来却很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可能还留着他的牙印。至于肌肤相触时,他也并非是冷冰冰的。反而很炎热,紧紧相贴时,比他冬天的汤婆子的还要温暖舒适。
可惜,谢庭玄并不许他抱着睡。
嘁,不抱就不抱,谁稀罕似的。
少年忆起这个,有点气恼。
他愤愤咬住唇,回过神来时,却正好撞入男人幽深的目光中。
谢庭玄捉着他的那只手,声音冷冷道:“为何这般不老实。”
林春澹隐约感觉到,谢庭玄似乎还在生气,但他想不清楚对方为何生气。
但他没问,而是伸出那只没被捉住的手,大胆地抽出谢庭玄手中拿着的书,丢到一边。
整个人往男人怀中一扑,完全投入其中,闷声道:“大人,不准看书。”
少年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袖口宽大,因而落下交叠着堆在手肘处,露出一截玉色修长的小臂。
很好看。
谢庭玄眸色微深,握在他腕处的手稍稍用力,似乎这样更能感知到他身体的温度。
和躲在他怀里的温度一样,暖烘烘的。他能感觉到,少年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左胸口,神色很认真的样子。
半晌,林春澹得出结论,手悄悄勾住他的脖颈,一本正经地撒娇:“大人的心脏跳得很快,大人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春澹呢?”
谢庭玄身体微僵,那沉沉眼眸中闪动着的,是无法抑制、无处安放的欲望。
少年坐在他怀中,两人的身体只隔着几层衣物,所以前者很明显地感知到了变化。
却丝毫不害羞。
反而凑在他耳边,语调轻挑地问:“这个,是不是叫白日宣淫。”
白日宣淫。
白日宣淫。
这两个词在谢宰辅耳中反复环绕,一点点一点点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不能如此。
这是在马车里,这是在青天白日下,席凌还坐在外面,他怎能生出这种可耻的欲望。
而且,他还在生气。
他还没有追究林春澹叫别人阿兄的责任,他不能这样,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叩着林春澹手腕的修长指节,收得更紧。谢庭玄垂目,用浓长睫毛遮住眼底涌动的欲望,他尽力克制着自己。
却不想,惶然间看见少年那双眼睛。
浅淡的,含着点水光的眼睛——它的主人正笑盈盈地盯着他,那么不知廉耻,那么放荡地说:“大人,春澹会忍住不出声的。”
底线、道德顷刻崩塌。
禁锢着林春澹的手松开,转而探入他的衣衫中。
逐渐深入……
逐渐,无法控制。
马车外,是崎岖不平的山路。
马车内,却是春色撩人,屡屡颠簸的车子让春色更浓,更猛烈。
直到那双狡黠而总是怀着坏心思的浅淡眼睛,变得失神,瞳孔微微扩散,声音却没有泄露出半点。
林春澹口中塞着布条,是谢庭玄的衣带。他也嫌丢人,所以死死地咬着,一声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