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爹!”远远的沐稚欢就掀起了马车的窗帘,看见门口站着一大堆人,还有最前方的父母,开心地笑了起来,活像个放学回家的小孩。
“欢儿可算是回家了,我与你阿爹可想你了。”一下马车,温书容就将女儿楼进了怀中,抱了好一会儿又拉着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松开。
“欢儿这些时日在宫里过得可还习惯?上次冷宫一事有着落了吗?”沐远衡看着女儿归家也格外欣喜,但还是挂念正事。
“已经抓到凶手了,天牢在审问了。”沐稚欢回道。
其实上次在第三日的时候家书就寄来了宫中,和沐稚欢猜测的一模一样,宫中习武的嫔妃不多,静嫔正是其中之一。
提及冷宫下毒一事,温书容微微蹙眉,顿时担心起来:“那欢儿可去冷宫替为娘看过倾芸了?她可还好?”
她的声音带上了苦涩,其实这句话问了和没问结果都一样,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换了谁都不会好过。
于是沐稚欢只得避重就轻道:“伯母她这些年不太好,但见到我她很开心。”
“是啊,她还是第一次见你。”温书容勉强笑了笑,“说起来三皇子你应该也见过了,听闻他已经出了冷宫,现下过得可好?”
提及齐宴,沐稚欢垂下眼眸无声叹了口气,才回道:“他被皇后娘娘暂时收养了,娘娘人极好,并没有亏待三殿下,还让他一同去尚书房读书,我们一起学习。”
“那就好。”温书容这下松了口气,又感叹道,“自倾芸入宫,我也许久不曾见她了,也没有见过三皇子,他们母子二人生得可像?”
沐稚欢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还挺像的,尤其是眉毛和嘴巴,特别像。”
“像倾芸就最好了。”温书容闻言展颜一笑,随后又祈祷着有朝一日能见齐宴一面。
沐远衡看母女二人聊的差不多了,便提议进了家门再细聊,温书容便笑着再次拥沐稚欢入怀,几人说说笑笑进了庆安候府。
这次沐稚欢可以在家里待三日,等第四天早上再进宫去。
而明天正是清明节,他们一家也打算回沐家祖坟去扫墓祭奠先祖。
虽然宫中的珍馐都是上好的食材和餐具,但沐稚欢还是觉得在家吃饭还是不一样的,那种温馨和放松是宫里不能比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饭桌上几乎都是沐稚欢爱吃的菜,最喜欢吃的几个还是沐远衡和温书容一起在厨房为她做的。
清明一过,天气就要彻底热起来了,早就听闻沐稚欢今日归家,温书容前几天就去成衣铺挑了好几匹上好的料子给沐稚欢做了许多件单薄透气的衣裳,好让她三天后带进宫里去。
吃过饭,温书容就兴奋地拉着女儿去闺房准备试衣服,然而刚回到房间,温书容却提及了另一个话题:“说来奇怪,欢儿,娘刚才就想问了,你这衣衫上面怎么如此香,似乎不是我们侯府常用的熏香,我差点以为这不是你的衣裳,可仔细一看又是,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沐稚欢一愣,她眨了眨眼后又自己闻了闻,这才惊觉是披风上的香味。
这几日淅淅沥沥小雨不停,气温也不高,她就一直穿着披风,而今日身上这件,正好是之前给齐宴然后被他洗好后送回来的那件。
但她总和齐宴待在一处,也渐渐习惯了对方身上的清香,故而穿在身上也没有感觉异样,这会儿倒让母亲闻出来了。
不知怎的,原先不点破还好,这一点破她莫名觉得感觉很奇怪,这种两个人身上散发着同一种香味的感觉,放现代绝对就是用了同一款沐浴露的程度。
思及此,沐稚欢突然觉得脸颊发热,居然莫名还觉得有点暧昧。
一旁的绣竹正在为沐稚欢收拾包袱和行李,闻言也看了一眼沐稚欢身上的衣裳,一眼就认出这件是齐宴还回来的那件,于是张口就准备回话。
却见沐稚欢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虽然不太明白含义,她也知道大致意思让自己不要说话,于是她只得乖乖闭上嘴。
与此同时,沐稚欢也开口了:“阿娘,这件披风之前下雨时弄脏了,后来我在冷宫看到伯母的时候她曾教我一种熏香让衣裳变香的方式,我就拿这件披风试了试。”
“原来如此,这香味确实好闻,香而不腻,更甚清香。”温书容闻言点点头,赞赏不已,“既然欢儿已经学会了,不如也教教为娘?”
本来就是随便扯的谎言,沐稚欢哪里真会,只能打马虎眼说自己学得还不甚熟练,得回宫之后再练练,又提及试一试新衣裳,这才躲过了温书容的进一步追问。
忙活了快一下午,母女俩打算出门置备一下明日去扫墓祭奠所用的物品,只是温书容刚刚踏上马车,几人却听见一声巨响,旋即马车上方突然开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