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于乔揉着吃撑的肚子就听于老爹拉着杨桦的手念叨,“咱爷俩就是没喝上一口酒,下回你俩回来一定好好陪我喝点儿!”
“你腿伤才好就惦记喝酒,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那么馋呢。”
“这不是孩子回来高兴嘛,再说我喝酒也不耽误干活儿,一会儿你们在家歇着,我和你哥去村后头王二家把答应的活儿干了。”说完于老爹就带着于正出了门。
于乔还在嘀咕,“娘,我爹去劁猪啊还是给牲口接生啊,他的腿行吗。”
乔母一挥手,让他俩不用惦记,天怪热的,家里也没啥活儿,先回西屋睡会儿。
于老爹和乔母住东屋,于乔成亲前住西屋,于正则是住东厢房,几间屋子虽不是砖瓦房,但土坯修得结实,破得地方也用瓦片抹上了,屋里收拾的也干净,这屋几个月没人住,一点也看不出脏乱。
杨桦一进这屋子还有些紧张,仿佛随意进夫郎的屋子不合礼数。
“桦哥这屋就咱俩,你紧张啥,正好咱们把我的东西收拾了,带回家。”
于乔打开柜子一瞧,衣裳按照薄厚叠得整齐,一旁还有冬日里戴得兔毛帽子,棉手套,下头压着一个棉裤,看样子还很新,还没穿过的。
最底下一层角落里有个盒子,里头应该是于乔珍藏的宝贝。
几个布带头绳,木头簪子,一些小零碎还有一个小盒子。
于乔慢慢打开发现是一块墨,他了解墨块,这么一小块东西怎么着也得一钱银子。
指尖刚触到表面脑海里就闪过一段记忆,原来这墨是他省吃俭用攒下钱买的,要送给那个周秀才的,可一直没机会就搁在这了。
这么好的东西送什么旁人啊!
当然是送夫君啊!
于乔也不藏,招手叫杨桦过来,直接塞到了他手里,大方地说,“桦哥这块墨送你了,以前我买的也用不上,送你写字正合适。”
杨桦更是知道这墨块的价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小乔怎么会买这么贵的墨?
但转念一想,既然是从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他珍重地收下,“谢谢。”
于乔让他收拾衣服自己继续翻箱倒柜看还有啥东西,果然在炕边被垛下边的小盒子里还发现一些碎布头和针线,一旁有个压的扁扁的包袱。
怀着好奇的心打开,当即就瞪大了眼。
怪不得前日缝窗帘时于乔感觉自己的针线活做得还不错,合着是曾经在家练过的,这包袱里都是做的小衣裳。
但是是不能露面穿的那种,甚至是只能在被窝里穿的。
很好,思想很开放,做法也很大胆。
“小乔你看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不知何时杨桦从身后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下巴正好在他头顶,于乔感觉不止脸蛋连头都像个火球,滚烫滚烫的。
“哎呀你别看!把眼睛闭上!”他急忙跪趴在炕上,身子把包袱挡住,羞得不好意思抬头。
杨桦被拒绝有一瞬间的怔愣,回过神来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看,刚吃过饭你别趴着了不舒服,我去柜子那边收拾。”
等人转过身离开几步远了,于乔才动作飞快地把包袱系上,想着一会儿趁他不注意,塞进那些衣裳里。
两人满屋子地看看找找,也不着急边说话边收拾了一个时辰,才把能用得上的东西装好。
于乔让他在这屋睡觉,他去和娘说说话。
来的时候带上了那块搓衣板,刚出屋就见乔母端着盆拎着棒槌要在家门口大石头上洗衣裳,看到于乔手里拿得搓衣板还不解地问,“乔哥儿你这是在哪儿拿的木板子,干啥用的?”
“娘这是我做的,叫搓衣板,洗衣裳可好使了,比你这棒槌可好多了,不信你现在试试。”
乔母眉头一皱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这棒槌都用多少年了,你那能比这个好?”
直到按照于乔教的法子搓洗了一件于老爹劁猪时候粘了血和泥的衣裳,这才信了,眉开眼笑道,“哎呀,乔哥儿,你这脑袋瓜咋想出来的做成这个好东西,用着一点也不累,洗得还快呢,这个给娘吧。”
听了于乔要用它赚钱的想法后,乔母也同意,“娘也在咱们村帮你说说,咱们村没木匠,想做都没人呢,保管那些婆娘们都得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