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继续查找仍旧一无所获。虞江南和宋铎又去平康坊的 “南曲”、“中曲” 暗中打探,也不见穆羽的踪影。到第三日早上,虞江南打算去“北曲”查探,又安排宋铎从当日的胡人入手查找。此时锦风回来报说:“师父,我在西市 ‘胡姬酒肆’查访,发现有一个胡人,身形体态与昨日劫持穆娘子的胡人相仿,我便追随其后,看他进了 ‘悦来客栈’ ,半日未出。” 虞江南一听,二话不说,带着宋铎、锦风连忙动身去往悦来客栈。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招呼道。
“找人!” 宋铎推开店小二道。
“哎唉!找什么人?” 店小二紧跟在后面追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 宋铎“哐啷”一声,剑出寸许,店小二见状忙退后不敢向前。上了二楼,听得其中一间热闹非常,几个胡人正在吃酒划拳。这领头的胡人正是突厥人默延弘,那默延弘得了几家好处,正与他的同族弟兄默拔拓、默延趾等人在此饮酒。宋铎踹门而入,与锦风二人迅速将其中三人打翻在地,又辖制住另外两人,虞江南近前逼问道:“穆娘子人在何处?快说!” 那默延弘看了虞江南一眼并不做声,装作听不懂。宋铎上前一脚踢在他的后膝处,默延弘跪在地上,又拔出剑横在默延弘脖子上,默延弘微抬头,面露惧色,仍死命坚持。
“快说!” 宋铎厉声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哥,你就招了吧!” 默延趾劝说道。默延弘瞪了他一眼,原来前些时日,武玲玉找到默延弘让他把穆羽拐到突厥卖了。默延弘先是答应,收了银钱好处,后来默延拓道:“大哥,不可!那穆娘子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亲封 ‘金绣娘’ !又是皇太子的救命恩人!如若卖到突厥,万一日后事情败露,岂不是徒惹祸患?”
“是大哥疏忽了!那该如何是好?这银子到手了,岂能退回去?” 默延弘道。
“依小弟之意,不妨把她卖到回春楼,那可是个有名的场子,进得去出不来!岂不两全其美?” 默延拓道。
“真是绝妙之计!哈哈哈!”默延趾道,于是默延拓便去联系回春楼的采买老谢。后来武玲玉出事后,武氏交待管家窦炳务必刺杀穆羽时,默延拓已经联系好老谢,商议好如何交易了。
“金绣娘被卖到了回春楼!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默延弘道。
“去把他们押送至府衙!” 虞江南道。
“是!将军!” 宋铎应道,遂带领众人将他们几人一同押至京兆府衙。虞江南和锦风一道赶往北曲“回春楼” 搭救穆羽!
而与此同时,老谢回来奏报道:“娟爷!打听清楚了!这穆娘子就是传言中的 ‘金绣娘’,因舍命救助太子得到陛下赏识,如今是圣人面前的红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哼!怕什么?” 娟娘道,“先把她转移到菩提寺教坊。”
“是,娟爷!” 老谢即刻安排人将穆羽装进一个大木箱里,运往菩提寺教坊。那娟娘原本是米国细作,平日里只在幕后,极少露面。以妓院老鸨身份做幌,利用“回春楼”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等优势打探消息,掩人耳目,又私下里结交李林甫等朝廷大臣行那蝇营狗苟、诬陷忠良等卑鄙龌龊之事,不胜枚举。菩提寺教坊是她与李林甫的一个秘密联络地。明面上是慈善机构,教习一些平民百姓学习音律,又间或收容一些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流浪儿,每月的一应开支多半出自菩提寺院内的香客供奉,其余皆由李府一力承担。马车前脚刚走,虞江南后脚赶到。
“呦!虞将军!今日回春楼真是蓬荜生辉!里面请!” 萍娘招呼道。虞江南二话不说,给锦风使了个眼色,锦风点头示意,即刻去挨间查找穆羽的下落!萍娘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便套话道:“虞将军!是第一次来回春楼吧?您今日来是听曲儿还是吃酒?!”
“你们老鸨呢!” 虞江南质问道。
“不巧,今日我们娟爷不在!姑娘们!快出来!来客人了!” 萍娘吆喝了一声,“来啦!” “来啦!” 一时间三五个花枝招展的歌姬,舞姬应声直奔虞江南而来。虞江南一把甩开手,直接上了二楼,继续一间一间搜寻。
萍娘紧随其后追问道:“虞将军,您这是在找什么?” 虞江南并不理会,只逐一查找完,并未见穆羽踪影,锦风也一无所获,回来奏道: “没有!师父!”
“你们究竟把金绣娘藏在哪儿了?快说!若再不识好歹!我就砸了你这回春楼!” 虞江南一剑劈断半截楼梯道。
“啊!” 萍娘吓得退到墙边不敢做声! 虞江南上前一步用剑柄一横,抵住萍娘的脖颈,直逼到墙角,厉声道:“穆羽人呢?”
“穆羽?什么穆羽,奴家不知!” 萍娘慌道。
“别装糊涂!就是前日刚买来的金绣娘!快把人交出来!” 虞江南胳膊上又用了两成功力,“咳咳!” 那萍娘的喉咙被卡的喘不过气来,舌头吐出来,惊恐地看着虞江南。
“虞将军,有话好说!” 娟娘此时赶到,拦下虞江南道。虞江南收了手,萍娘抚着脖颈半天才缓过气来。
“不瞒将军,前日的确新买来一个小娘子,却不知是否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金绣娘?”娟娘道。
“如今人在何处?带我去见她!” 虞江南急道。
“那就跟我来吧!” 娟娘道。娟娘一路引虞江南来至柴房,道:“只因这小娘子性子太烈,不肯接客,被奴家关到柴房里。本打算关她几日,磨磨性子。” 娟娘道。虞江南推开门一看,柴火垛旁蜷缩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小娘子,“穆羽!穆羽!” 虞江南扑到跟前,扶起那小娘子道。那小娘子转过头来,先是眼光呆滞的看着虞江南,而后眼神游离看到身后的娟娘,顿时惊恐地睁大双眼,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语无伦次地道: “别过来!别过来!......” 虞江南看清楚眼前被吓傻的疯癫女子,庆幸并不是穆羽,随后缓缓起身,心内又焦灼万分,不知他们究竟把穆羽藏在何处?
“将军!” 宋铎赶到,奏报道,“属下已将默延弘等人交由京兆府尹处置!”
“知晓了!” 虞江南道。宋铎又在虞江南耳边悄悄低语道,“有人看见从回春楼后门运走一个大木箱。”
“何时?” 虞江南警觉道。
“一个时辰前。” 宋铎道。
“走!” 虞江南下令道。
“将军慢走!” 娟娘道。虞江南带领宋铎、锦风与巡防营一道出了回春楼,绕到后门,仔细查看马车痕迹。看方向像是去往南街,一行人等即刻出发再去沿着车辙印寻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