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一只手从陆观宁的脊背摩挲下来,死死箍在腰上,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顺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为他舒缓。
两人太近,大腿相贴,紧得有些发麻。
不止亲吻,身体接触也越来越多。
攥着手腕,下滑成为十指紧扣。搭着肩膀,摩挲下滑搂腰。手搁在腿上,顺着大腿捏捏揉揉。
觉得太近太痒太冒犯想要推开,抬眼看过去,季源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桃花眼眨呀眨,于是陆观宁的话咽了回去。
一次不拒绝,下一回便会得寸进尺。碰也可以,摸也可以,手臂也可以,腰腹也可以,大腿也可以,好像变成哪里都可以。
“你这个人……”陆观宁说。
“怎么了呢?”
“……”
陆观宁却不接话。
别人家的包养是这样的吗?不这样。
回到家,季源自告奋勇要给他做醒酒汤,但季源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着教程,简单的醒酒汤做了半小时。
不过最后端出来的还算像模像样。
“我尝了,能喝。”季源道。
陆观宁拿过来一脸嫌弃地喝了一口,品了品,放在手边,又推远了一些。
“这么嫌弃的,很难喝吗?也还好啊。有没有后悔自己识人不清,想找个贤妻良母型的,可惜我不是。”季源撇撇嘴不满,一脸你这个行为完全浪费了我的半小时。
陆观宁反倒笑了,“你倒是真不吝啬用形容词,名媛,贤妻良母。”
“你又不上床,咱们不分体位,我说什么形容词都没有关系的,谁在乎这些呀?”季源挑挑眉。
怎么又拐到这里?
陆观宁觉得要换个话题。
“你生在那样的家庭,自己不会做饭,永远有饭吃吗?”
季源的背景他调查过,非常恐怖的原生家庭,他能一步步爬到这里且养成这样的性格,完全是一个奇迹。
“饿着啊。”季源说的轻飘飘,事不关己的语气,就像那么多年的压迫,并不在他身上真实发生。
“父母不会让你做饭吗?”
“犟着啊。我不愿意做的事很少有人能劝动,除非生死攸关。”
弱化别人的苦难很不道德,但移花接木别人的苦难来卖惨更不道德。季源在一分不道德和十分不道德里面选了一分,自己都觉得自己善良。
回过神来,陆观宁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哈,心疼我啊哥哥,不用,不如心疼心疼你自己。”
“我有什么可心疼的。”陆观宁不解。
“心疼下你的安危吧,我周末租了游艇摩托艇和滑板,咱俩一起下海呀!”季源兴致勃勃。
又来。
季源每个月的十万块,虽然也算是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但实则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你又拿钱做这种事。”陆观宁几乎要服气这个人。
“不喜欢吗?我下次换一个,嗯,滑翔伞怎么样?你恐高吗?”季源陷入思索。
其实陆观宁知道的,知道他做这些事的用意。季源讨人欢心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预约这个,预约那个,非常舍得花钱,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明明可以不用,花这种钱创造回忆是有钱情侣会做的事,是根本与季源不沾边的两个词汇。前几任被包养者也没有这样的,嘴皮子不比真金白银容易得多?
何况如果投入太多的成本,会加大分开后被纠缠的可能。而陆观宁不是一个喜欢承接别人人生的人,即使他现在对季源算很好。
但真心瞬息万变。
“你得有些存款。”陆观宁提醒他,谁家金主做得像他这么尽职尽责,还得自己提醒金丝雀敛点财。
“我有存款做什么?没有必要,哥哥你每个月会按时给我付钱的呀,你的家底再怎么样养活我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面前的季源极度目光短浅,一点点也不去想他会被面前人抛弃的可能。
无论是表忠心还是道德绑架,都有些过于深刻了。
“以自己当诱饵,将自己人生的主动权交付到别人手上,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陆观宁道。
“我这不叫诱饵,哥哥。”
“我这叫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