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你会死的。”老温不忍心,“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都不存在了。”
谢宴星笑了:为爱消失,是我之幸,旁人弃若敝履,我却甘之如饴。
此时的老温和母亲都以为谢宴星是个陌生人,但他们也走投无路了,只好答应下来。
“那我们开始吧!”老温抱着儿子坐在阵法中央。
温以洵这才意识到,这原来就是小胖子所说的脱魂换骨。
不知为何,阵法出了些差错,老温在情急之下护住怀中子被反噬重伤。
温以洵感受到了疼痛,他看到谢宴星坚定的目光,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和谢宴星共感了。
谢宴星双目腥红,鲜血滴落在阵中。
温以洵感受着浑身的气血翻涌,好像鲜血倒流。
他跪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前,和画面中的谢宴星一个动作。
“情血?你喜欢我儿子?”母亲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温以洵看见母亲打了谢宴星一掌。
温以洵心脏震颤了几下,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搅碎。
他们喷出一口鲜血,吐在了阵中。
谢宴星藏住爱意,散尽了浑身的精血,母亲也因护法而受伤。
温以洵忽然没有感觉了。
麻木,慌乱,无力回天。
太安静了,像是无波的水池,腐朽到歇斯底里也无人在意。
温以洵感受不到心跳,感受不到有关于谢宴星的一切。好像谢宴星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为什么不疼了?”温以洵捂住心口,“为什么没有感觉了?”
温以洵心底“砰”的一声,随后归于无寂。
“谢宴星!”画面外的温以洵大喊道。
他眼睁睁的看着谢宴星消失在眼前,化作天上的繁星,散落人间。
那种无能为力痛彻心扉。
温以洵看到了星星坠落,又看到了月隐重云。
再后来,就是温以洵之前看到的那样。
直到此刻,温以洵才明白,原来谢宴星早在这么久之前就消散过,原来……
温以洵眼前的画面一转,已是百年后的事情了。
谢宴星化身为带着狐狸面具的鬼,整日和温以洵相知相守。
百年布局生死念,只为许鬼赴人间。
温以洵感动的泪眼朦胧,忽然间,此地要塌了。
他晃动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召唤回了红线。
再次出现在阎灵殿上。
地府之首像是等了他很久,鼓掌道:“恭喜重生。”
温以洵发了疯似的拽住地府之首的手腕:“恭喜个屁!我的重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不是别人。”地府之首背过身去,“走吧!回你的人间,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永远不要再来地府。”
温以洵死死的抿着唇:“好。”
说完,他就被地府之首送到了人间。
人间,已经春日复苏了。
在这美好的季节,温以洵看到了谢宴星。
如同月亮看到了星星,自此不在孤独。
温以洵一见到心念之人,一把抱了上去:“谢宴星!”
“陪我去吊唁一个人。”谢宴星兴致不高的说。
温以洵:“?”谁死了?
“闫安的妹妹——闫宁。”谢宴星低下头说。
温以洵愣在了原地,“她才多大?”
“还不满十周岁。”谢宴星惋惜的说。
温以洵紧皱眉头,心想:明明在闫安城十六岁还没死,为何现实中……
他来不及细想这些,就和谢宴星来到了现场。
温以洵第一次见到闫安不穿红色。
流程结束后,温以洵浑身都没有力气。
他无力再去追究过年之时谢宴星去了哪里,也无力去管人间的任何事。
回到谢家,温以洵睡了整整三天。
他醒后,连喝了好几碗鸭血粉丝汤才缓过来。
谢宴星也没有问他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夏日刚到,温以洵就缠着谢宴星去蹦极。
“你为何想去蹦极?”谢宴星想起上次他害怕成那个样子,不太建议他去,“要不换个玩的?游乐场怎么样?”
温以洵认真的看着谢宴星,“谢宴星,死是什么感觉?”
谢宴星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温以洵忍住泪花,“那两百年前,为我换命的人是谁?为我消失的人,又是谁?”
“鬼。”谢宴星玩笑道。
温以洵一本正经的撵着谢宴星的肩膀,“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谢宴星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些失望。
温以洵打量着这位无私奉献的人,想不通两百年前他与谢宴星素不相识,为何谢宴星会为他舍命。
那次唱戏,竟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温以洵严肃的问:“谢宴星,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谢宴星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记得了。”
“你给我唱戏的时候,还没化形吧?”温以洵想到什么说什么,“你那时候根本就不是丑,而是刚刚消散没有鬼形,你那时候也不是简单的受伤了,而是……”
“死”字徘徊在温以洵的嘴边,久久说不出口。
“谢宴星,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温以洵抱住谢宴星,“你都为我死过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很早开始就喜欢了,早到你我或许都不知道。”谢宴星承认道,“小洵,我喜欢你,太久了……”
“那你之前说不喜欢我,是假的。”温以洵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骗我?”
“那时候生死念未成,我不配给你承诺。”谢宴星摸着温以洵的头说,“现在好了,我可以大方的说,小洵,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温以洵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惹得谢宴星不都知道说什么好。
谢宴星将他扶起来,“我们扯平了。”
温以洵擦干净眼角的泪:“什么扯平了?”
谢宴星平静的说:“我为你死过,你也为我死过,我们扯平了。”
温以洵“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为你死过?”
“你不在的时间里,是回地府了吧?”谢宴星追究道,“我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你为了找我一头撞死,然后去找了地府之首,对不对?”
温以洵模棱两可的回答:“差不多吧!”
“你若是再这样不管不顾的一头撞死,我就……”谢宴星佯装生气的扬起手来。
温以洵闭上眼,忽然感觉身体上倾,他的脸朝下,整个人横趴在了谢宴星的腿上。
谢宴星的巴掌雷声大雨点小的落到他的屁股上。
温以洵噘着嘴:“谢宴星,你欺负人,哼!”
说完,温以洵放了个屁!
谢宴星:“……”
谢宴星白了他一眼,将他扣在床上。
片刻间,温以洵的衣服就被撕烂了。
温以洵光溜溜的趴在床上,谢宴星的巴掌“啪啪”的打在温以洵的屁股上。
谢宴星扣住温以洵的双手,“你倒是仔细说说,怎么欺负你的?”
温以洵被打的燥热难耐,“我……”
“说不出口?”谢宴星嘴角上扬,“那就给我忍着!”
温以洵被换了个姿势跪在床上。
电光石火间,他的身后被刺的鲜血直流。
温以洵浑身痉挛,抽搐到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流血了。
不仅他流血,谢宴星也流血了。
而且,这次流血的地方……
温以洵回过头来,尽量克制自己:“不行。”
这地方也太尴尬了,总不能一口咬上去吧?
温以洵克制到憋的满脸通红,可露出这东西的罪魁祸首还不顾他死活的引诱着他。
“不行?”谢宴星听不得这两个字,“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温以洵拼命摇头。
他强忍着对鲜血的渴望,可谢宴星的血是情血,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温以洵忍无可忍,趴上前吮吸着谢宴星流血的地方。
情血以排山倒海之势爆发在他的体内,填满了他的欲望与贪婪。
温以洵疯狂的吸着谢宴星的血,而后流出了不明的液体。
他整个人瘫软的卧在床上,被谢宴星弄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