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温以洵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他没有机会做梦。
这是他第一次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一个人。
“谢宴星,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你现在对我还有什么隐瞒吗?”温以洵眨眼道。
谢宴星摇了摇头。
温以洵相信他。
“母亲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不能要。”温以洵小声道:“可我觉得你不会,谢宴星,你很好,你是我看好的人。”
“你母亲还和你说这些呢?”谢宴星笑着说。
温以洵回忆道:“我是在……梦中听到的。”
“你母亲很温柔,很强大。我很喜欢。”谢宴星将温以洵搂在怀里,“你也是。”
温以洵靠近几分,“你从没给我讲过你的母亲,我也没见过她。”
“她……死了好多年了。”谢宴星不想提起那段悲伤的经历,“她生前没享过福,除了被打就是被打,我没能保护好她。”
“打她的人,是曾经的地府之首吗?”温以洵憋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谢宴星点头说:“是啊,曾经的地府之首。”
温以洵忽然想起和地府之首见面的时候,“那现在的地府之首是个什么样的鬼啊?”
“冷血无情,不是个好鬼。”谢宴星自嘲道。
“啊?”温以洵缩了缩脖子,“可我觉得他还不错。”
谢宴星眸抵闪过一丝欣慰。
“不说他了,说说别的。”谢宴星转移话题道。
温以洵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和谢宴星一起起身下床了。
他看着谢宴星去了厨房,他来到了谢宴星的房间。
最瞩目的就是那个行李箱。
他草率的逛了一圈,跑到厨房问谢宴星:“你那天说你的行李箱里有重要的东西,所以很重,是不是和你母亲有关?”
“那里面,是我母亲的骨灰。”谢宴星也没有藏着掖着,“你……”
温以洵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抱歉,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的。”
谢宴星勉强挤出笑容:“没事。”
不久后,鸭血粉丝汤好了,温以洵咕咚咕咚几口,就将鸭血粉丝汤喝个精光。
“明天约上许澜和江川泽,我们一起去玩吧!”温以洵小声说。
谢宴星没有拒绝,只是说话有些怪:“你什么时候和他两关系那么好了?”
温以洵生生挤出几句话:“我去地府的时候,在阎灵殿的地下城,也叫闫安城中给闫安的妹妹治病,但是我出来后,闫宁就死了。我在想会不会闫安城和现实有什么联系。我在那里面还看到了许澜,他说和江川泽天各一方了,作为朋友,我不想他们两个最终是这种结局,所以……”
“所以,你想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谢宴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以洵拉着谢宴星的衣角,“我也是给咱俩制造机会。”
谢宴星扯了扯嘴角,懒得动脑了,“你想玩什么?”
温以洵灵机一动:“骑马吧!我想学骑马。”
“好啊!明天我教你。”谢宴星轻笑几声:“我去联系他们。”
第二日一早
谢宴星就开着黑车带着温以洵来到了马场。
温以洵再次见钱眼开:“谢宴星,这不会也是私人马场吧?”
谢宴星笑道:“你的私人马场。”
温以洵指了指自己,“我?”
“我的就是你的。”
温以洵乐了。
他换好衣服,也没怎么和许澜、江川泽说话,就被谢宴星拉到了马背上。
谢宴星在前面牵马,“放心,不要怕,我不会摔着你的。”
温以洵自然相信谢宴星不会摔着自己,他顺着毛发摸了一圈,手欠揪了一根。
马叫了一声。
温以洵在马背上狂笑,笑的前仰后合的,差点没摔下去。幸亏谢宴星及时掏住了他,并在他的腿上拍了一巴掌,“别太调皮了。”
温以洵“哦”了一声。
谢宴星带着温以洵溜了一会儿,温以洵觉着无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没睡醒一样。
他越发的意识模糊,看到四周都是黑色的。
嘶的一阵风声,温以洵就莫名被卷入了阎灵殿。
温以洵睁开眼,“阎灵殿?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来了吗?”
一旁的谢宴星将他拉起来,“你怎么回事?骑个马还能睡着?是不是太累了?”
温以洵朝着谢宴星呲了呲牙:“你倒是收敛点啊!”
谢宴星:“……”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为何会来到这里?”温以洵咽了口气,“我难道还不是人?”
谢宴星笑了一声,看到了地府之首走了出来。
“地下城因果错综复杂,你改变了前因,就要承担后果。”
温以洵眨巴着眼,总感觉这地府之首和之前不一样了。
没等他仔细观察,他就和谢宴星一同卷入了闫安城。
此时的闫安城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温以洵从来没见过战争,“怎么打起来了?”
他往上看。
看到城墙上的闫安。
一身红装意气风发:“我是闫安城的城主,阵、兵、刃三道武道榜榜首,势必与诸位共进退。”
闫安站在城墙上大喊着:“闫安城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必死守闫安城。”
温以洵也拉着谢宴星上了城墙。
站在城墙上才见识到什么叫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温以洵第一次对血感到恶心。
他看向闫安。闫安的红色发带随风飘扬,腰间却别着一个白色的小葫芦,与这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闫安摸着腰间的白葫芦,“大夫,感谢你的方子,但是我妹妹……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劫。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温以洵安慰道:“节哀顺变。”
闫安拍了拍温以洵的肩膀:“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哀伤,满城兵将需要我,老弱妇孺需要我,我必须振作起来,与他们共进退。”
此时,城墙上又上来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闫安神情紧张的说,“这里不需要你。”
温以洵和谢宴星同时问道:“周若?”
闫安更加纳闷:“你们认识我妻子?”
温以洵和谢宴星同时摇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