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安亲王的私兵已撞破玄武门。上官佩的九翟凤冠尚未来得及卸下,便见独孤珩赤足踏碎《起居注》,将鎏金匣抛入她怀中:"佩佩替孤收着,里头有件要紧物事。"
匣盖弹开的刹那,褪色剑穗缠着禅位诏书垂落。朱砂御笔力透绢帛:"朕体弱多病,禅位于上官皇后,即日起改元昭烈。"她指尖扫过"体弱"二字,抬眼望向正徒手折断长矛的暴君——玄甲未系,袒露的胸膛还带着昨夜箭伤。
"陛下这病......"她忽然将诏书掷向冲进来的宗亲,"怕是得了嗜杀的癔症?"
太极殿的蟠龙柱缠满弓弦时,独孤珩正把上官佩按在龙椅上束发。安亲王的长剑劈碎御案:"妖后祸国!陛下竟要学前朝昏君......"
"学得不像吗?"他忽然扯落十二旒冕戴在她凤冠之上,"孤还差道工序。"染血的指尖在她唇上抹过,"前朝昏君可不会给皇后描口脂。"
宗亲的弩箭破空而来,上官佩旋身将人拽进御座后的暗道。九翟凤冠勾住暗格机关,三百封通敌信雪片般飘落——每封都盖着安亲王私印,边角批注北疆狼王的手谕。
日光照透禅位诏书时,上官佩正踩着安亲王的脊背研墨。独孤珩左手执剑挑开宗亲的蟒袍,露出心口黥着的北疆图腾:"皇叔这刺青,倒比佩佩的眉黛更艳。"
"陛下早知......"
"孤七岁就知道。"他忽然将禅位诏书铺在俘虏背上,"那年你往孤药碗里添砒霜,用的就是北疆毒经。"朱笔在"昭烈"二字旁勾画,"佩佩说,该给皇叔判个什么谥号?"
上官佩的剑穗缠住安亲王脖颈:"本宫看'厉'字甚好,正好配陛下新制的厉鬼符。"
宗亲血浸透金砖时,独孤珩忽然将上官佩拽回龙椅。九翟凤冠的流苏与冕旒纠缠,他咬断的玉藻垂在她锁骨:"佩佩可知,孤为何选今日发难?"
未等她答,殿外忽起喧哗。三百太学生抬着万民伞跪呈:"请上官皇后承天命,继大统!"
"因着今日......"他忽然扯开龙袍暗袋,洒出满把褪色杏花,"是你当年扬言要坐龙椅的日子。"花瓣飘向丹墀下的血泊,"孤的佩佩,合该在最高处看这山河色。"
宗室遗老撞柱死谏时,上官佩正为独孤珩包扎掌心血痕。暴君忽然夺过染血的绷带,在《起居注》上书写:"昭烈元年三月廿七,帝后同坐龙椅,众臣惊厥。"
史官颤巍巍道:"陛下,这不合礼制......"
"礼制?"他笑着舔去上官佩指尖墨迹,"即日起添条新规——皇后所坐即为龙椅,朕所跪即为宗庙!"
【未时·冕旒缚】
春阳斜照冕旒珠时,上官佩在龙椅暗格找到半块虎符。独孤珩忽然咬断旒珠金线,将玉藻缠在彼此手腕:"那年孤被困洛河,便是想着这场景撑过来的。"
"想着怎么作弄臣妾?"
"想着佩佩着帝王衮冕,该是何等艳色。"他忽然将人抵在御座扶手,"果然比孤更适合这江山。"
殿外传来北疆急报,上官佩的剑穗绞碎信笺:"陛下这禅位诏书,倒是退敌的妙计。"
"错。"他忽然将虎符塞进她心口,"是聘礼。"玄铁剑劈开屏风,露出藏着的九龙婚书:"孤把江山拆了重铸,才勉强够格求娶昭烈女帝。"
【尾声·血诏】
暮色漫过染血的冕旒时,上官佩在宗庙发现暗匣。褪色杏花压着的血诏写着:"若佩佩不愿承位,此诏即为废纸;若她展卷而笑,朕当为卿弑尽天下。"
她忽然将血诏系上轩辕剑,剑尖点着独孤珩咽喉:"陛下可知,本宫笑着杀人时......"九翟凤冠坠入他怀中,"最喜听情话?"
---
**禅位惊情**
1. **冕旒缠情**:十二玉藻缚三世,龙椅妆成山河聘
2. **血诏惊心**:褪色杏花藏杀局,禅位文书化情笺
3. **厉谥为咒**:通敌铁证变妆奁,黥纹映烛照孽缘
4. **惧内立规**:九龙婚书撼宗庙,天子跪地拜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