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家里炸了酥肉,昨儿耿季带回来的五花全炸了,昨晚还剩的有些猪杂,邱兰又加了酸菜煮了大棒骨在里面。一家人吃得很香,只程小月胃口不佳,吃得不多,她今儿吃了很多梨子,梨子水多又甜她很喜欢。
耿季听秋哥儿在饭桌上炫耀他新得的手帕,挑眉望着身边的落哥儿似笑非笑。
落哥儿一囧,如坐针毡,只得小心拉拉人袖子,提醒他也有。
饭后耿夏高高兴兴背着东西带着程小月去了岳家。
耿季等人出门跟邱兰知会一声拉着落哥儿回房。
落哥儿无奈地掏出怀里的手帕递给他。
耿季见着手帕上绣着威风凛凛的大橘……
他一头黑线,怎么他的手帕上就绣着大橘了,默默看着人不说话。
……
落哥儿哑然,嗫嚅半响道:“我觉得你跟大橘挺像的,都很威……厉害。”落哥儿有些别扭,他也不知当时怎么就绣了大橘在上面。
耿季弯弯嘴角勉强接受了。
下午大家继续搓玉米,耿季劲大一个玉米几下就搓完了。他先用钻子钻出两行口子,钻了一堆才开始搓,落哥儿和邱兰他们拿着有口子的都省力了很多,只秋哥儿手小又嫩,没搓一会就手掌通红,大拇指掌心的肉火辣辣的疼,是以还是在磨洋工,有一搭没一搭的搓着,大家都当没看。
临近傍晚的时候,李清荷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二嫂,你快去看看吧,安哥儿发疯要打死张小花,现在正追着人满村跑!”李清荷扶着门喘着粗气道。
邱兰他们具都一惊,这怕是出大事了,邱兰连忙站起身转头嘱咐秋哥儿就待家里,他们出去看看。家里有狗秋哥儿一人待家里也是安全的。
………
安哥儿正拿着根小儿腕粗的棍子追着张小花打,张小花抬着胳膊不停地挡。
安哥儿:“你既不要我活那大家都别活了!”说着又是一棍子砸下去。
“还活着干什么!都死了干净!”安哥儿脸上很平静,手上一点不含糊,一下一下往下砸。
张小花哀嚎着,有鲜血从额头滑下,她伸出手挡着不停落下的棍子,脚下不停后退,嘴里咒骂道:“你这死哥儿我们都是为了你好,那沈家可是十里八村的富豪,村里多少汉子都在他家砖窑干活,我们是让你去享福的,你个烂心肠的发什么疯,连老子娘都打,也不怕雷劈死你这五孽不孝的东西!!”
安哥儿闻言气笑了,捏紧手里的棍子,轻声道:“为我好,享福!呵!你当我不知道!这怕是我那好哥哥的主意吧!既如此我这就去找他算帐!”安哥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耿礼的主意,他既为自己前程不顾亲弟弟的死活,那就都下地狱吧!
安哥儿提着棍子转身就走,耿礼今日休沐就在家中。
“不要!”张小花见着安哥儿提着木棍狠戾的模样心中狂跳,耿礼可是她的心肝肉。顾不得头晕,一步一晃地往家走。
安哥儿回到家,没管在院子里喋喋不休的耿福和沈家庄的人,踹开门,对着房里的耿礼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砸,他常年干活,也不会亏待自己,身材比一般男子还壮硕,耿礼不是他对手。
耿礼嗷嗷叫着跑出房间,毫无读书人风范。安哥儿追着人满院子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耿礼有心骂人,却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只道了句:“有辱斯文!”,围着院子里的人转圈圈,心里恨极。这安哥儿平时不声不响,没曾想是头凶狠的狼,这狠劲让人心惊。
沈家的人见着这哥儿的狠劲也是一惊,他们家傻儿子力气是大,可不一定是这哥儿的对手。虽想着跟耿礼合作一番,能白得一哥儿,却不想家宅不灵,娶此等凶悍的哥儿回去害了傻儿子。读书人这么多,他耿礼也只是一童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罢,沈家人连定金都没要,带着人就走了。路遇张小花嗤笑一声,并未理会人无理取闹,只让家仆拦了人继续往前走。
“你们不能走,说好的今日下定,要走把我家哥儿也带走!”张小花张牙舞爪抓着人不让走,被人一掌推到地上,头一阵阵发晕,半天没缓过来,只得看着人走远,心里满是不甘,她儿的前程没了!
耿礼没了人遮挡,又被安哥儿逮着打了几下。见着村长他们来了松了一口气,心里发狠,决不能再留安哥儿在家。
余峰瞧着安哥儿手里的棍子还要往耿礼身上打,这傻哥儿,耿礼可是他们家的命根子,他打了人还怎么在这个家待下去。
“安哥儿快住手!”余峰大声喊道,指挥跟来的村民上前分开两人。
安哥儿看着村长来了,知道已奈何不得耿礼,他知道今日过后他不会有活路,张小花一定会告他不孝,他一哥儿进了牢房还有什么活路。既如此,在进衙门前他不会放过这些人,他活不了这些人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