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救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不要说这种羞耻的话……求求你了,多长点羞耻心吧!
他们还不熟,不要说这种话,而且求求你不要在不熟的女孩子面前随便讲这种话,对人真的很有压迫感的!
这个宇宙什么时候爆炸啊!
内心的尖叫根本不刺耳,谢吾德看他们崩溃就高兴。
亚夏和温特还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为了改掉自己满嘴跑火车的习惯让自己沉默寡言,可是谢吾德才不。
而且他这分明是在为别人解忧。
给他上贡了,就算是半个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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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祖听到谢吾德的话,果然后退一步,但是理由却不是因为眼前的人在讲黄段子。
而是因为关于谢吾德的野史颇多。
之前有野史记载他一言不合就没收别人的根,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从地上的萧军那里挑一根给她缝上。
虽然她还算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穿越之后变得不是那么坚定了。
“不不不,谢谢殿下好意,而且我上厕所不想扶着上。”林耀祖匆忙摆手。
而且她可不想当男人。
谁要当真“耀祖”啊,岂不是让那群重男轻女的家伙得了他们以为的便宜。
才不要。
谢吾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一个洁癖被这句话创到了。
“哼。”谢吾德不满地扭头就走,扭头他和傻狗那双温和的大眼对上,谢吾德一指林耀祖,“咬她!”
傻狗人性化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像是一声叹息,然后张开嘴轻轻地啃了林耀祖的头发。
老大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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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大的村了,所以才会成为萧军的目标。
在谢吾德把人都斩杀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村里的老人终于出来拦下了他。
他们本来以为斩杀了萧军的谢吾德也应该算是半个自己人,但是在和他对视上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谢吾德看到对方这没见识的德行就翻了个白眼,挥手让他让地。
他才不会给别人让路。
之前在锦京的时候皇帝挡路他都不让,他要不躲他就踩着那个老登过去。
反正谁都制裁不了他。
谢吾德自称自己没什么道德,可是无论是亚夏和温特都知道,谢吾德的道德下限就那样了。
他们从小就是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道德标准很高,就算谢吾德癫癫的,但是他在做坏事方面没什么天赋。
在锦京踹皇帝是因为那个老登不是什么好东西,有道德的亚夏和温特看到他大概会直接拔剑杀了他,没道德的谢吾德只是懒得理他——只要别出现在他面前恶心他,但是碰上了谢吾德也不介意给他几脚。
眼前这个老人……谢吾德也不知道他干过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要是真相知道,他肯定有办法的,奈何他根本就不在乎。
路人甲罢了。
他不喜欢打那种在他面前连他最基本的物理攻击都接不下的人。
没劲。
他数值这么高,虽然在他面前所有生命就跟史莱姆一样没反抗力,但是就跟猫对会动的逗猫棒才会感兴趣一样,谢吾德也基本只对会挣扎的猎物感兴趣。
一般来说,女人、老人和小孩都算不上耐操的逗猫棒,一口就咬废了,没什么口感。
刚刚那些萧军才是比较有趣的逗猫棒,有嚼劲。
但是眼前这老人不识相,没让开。
谢吾德口气极差地说:“拦我干嘛?我看你们不想让我走是想着如果萧军再次找上来能把我交出去吧。”
这话耿直又无情。
谢吾德笑的时候总有几分怪异,可是他垮着脸也同样很有压迫感。
谢吾德一烦就喜欢弄点噪音让别人一起烦。
他的手指又开始顶着剑格了,把剑弄出喀拉喀拉的动静,让周围的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尴尬,谢吾德没注意到,他根本就懒得去注意,他觉得是就是了。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理由,但不是全部,可是他也的确会因此产生些许心虚。
可是他也不会承认:“不不不,只是邱家军的一个营地离这里比较近,如果邱将军的人来了,老朽担心老眼昏花口齿不清,没法把话说明白。”
那关他什么事?他看起来很像是亚夏那种滥好心的人吗?
谢吾德才不在意这些人能不能和邱家军讲清楚。
谢吾德记不住人名,但是在识别方向记忆方位方面可是一把好手——只要不问他某地叫什么名。
他在上路之前把沿途重要的地方全背下来了,这附近只有邱家军的一个营地,派来的人哪有和“越王”对话的资格。
再说了,这种事是纯粹的小事,谢吾德才懒得去管呢。
要是事事都要他管的话,那么多信徒能把他累死。
谢吾德抬起手,把从身后滑到前面的头发往后一撩,开口就打算来一段“来自越王的骄奢淫逸”的拒绝。
就在这时,林耀祖忽然开口了:“殿下。”
谢吾德看了她一眼,他把撩头发的手放了下来,装逼就怕动作不流畅,被打断了读条,谢吾德就不想继续了,而且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林耀祖读过被称作《魔法武宗目录》的史书,虽然里面的记在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是谢吾德喜欢被顺着来。
她看看这群人,又看看谢吾德:“殿下,您怎么是一个人上路的?”
村里的老人听到“殿下”这个称呼,腿一软。
这些人对皇权有着天生的敬畏,而且这里虽然已经算是半沦陷状态了,但土地上的人基本上还是认大荣的皇帝才是正经皇帝,萧国皇帝那是敌人。
如果他们面对的是萧军的话,也许村里还有人会反抗一下,可他面对的是皇亲贵胄,那就没什么人敢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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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吾德不介意一个人上路,屁股后面跟着一群人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谢吾德无论是不是被皇帝讨厌,他如今的身份终究是现在的皇子。
在皇帝不敢处理他的时候,那自然就只能硬着头皮把该给他的待遇都一一备齐。
“那群人在南岸走呢。”谢吾德的手指转着自己的头发卷了个卷。
谢吾德看得出林耀祖这个样子是想劝他留下。
换别的时候,他大概会直接叛逆心大起,别人不让他干就非得去干,主打一个不成熟。
尤其是在别人劝他向善的时候。
谢吾德从亚夏身上学到了一件事:只要肯操心,那就有操不完的心,而且操了心别人也不一定领情,出工出力不求回报的事情没弄好还会被人憎恨。
晦气。
不过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心态稍微有点变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要享乐,那就没必要非得和人对着干,他倒想看看这些人都能怎么哄他。
想着想着,谢吾德都快忘记了之前还在生林耀祖的气。
他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不上心。
“那您是和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了吗?”林耀祖继续问道。
谢吾德点点头,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谁还能截杀他吗?
谢吾德其实巴不得有人来截杀他,这样就有乐子了。
可惜一路上自己那群斗鸡一样的“哥哥”压根就没派人来杀他。
谢吾德想到这里,忽然想折返回锦京,把他们揍一顿,逼着他们派人来杀他。
多刺激啊。
“嗯……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什么非要遵守约定?他们肯定会一脸慌张地来找殿下吧。”
虽然是为了把谢吾德留下来,但是林耀祖总觉得说这话的自己像是纨绔子弟身边的狗腿子一样。
刚刚她虽然吓得不行,但是看着这个村里剩余的老弱妇孺,又看看地上的萧军。现在不是大一统的时代,频繁的征兵很快就掏空了很多村庄,同时也带走了村中绝大多数壮年男性的生命。
她之前因为谢吾德斩杀萧军而惊恐,可是如果谢吾德不出手,那现在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就不是萧军,而是村里的其他的人了。
虽然萧国最后被大荣吞并,萧人在漫长的岁月里也被同化成为整个民族的一部分,但是毫无疑问,现在的他们是危险的。
如果她看到了这一幕却不做点什么的话,她觉得自己完全是辜负了曾经那么多年的教育。
在说这话之前,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慷他人之慨。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谢吾德是越王、也是未来的皇帝,取天下之财为己所用的,他不负责那谁还有资格负责?
林耀祖本来还打算给自己套一层“锻炼一下王府的人”的虚伪外皮,谢吾德却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那行,不过你们得给我报酬。”
村长脑子里闪过了一堆曾经地方官员的剥削事迹,他想得甚至更过分一点。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有拒绝的可能吗?
当初就应该装死到底。
谢吾德从来不按常理走,他扬扬下巴:“去,把你们全村小孩最喜欢的玩具都给我献上来。”
谢吾德低头看着村长那迷惑的脸:“就是交上来会让他们哇哇大哭的那种。”
“不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