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沈年对不对!我把这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放开我!”
沈年嘶声,听到林闻溪的话不由抬眼一怔,而后笑的轻松:“我不拦着你,你去说看看有谁会相信,到时候别人把你当成疯子,好让我关你一辈子。”
林闻溪眼神几近绝望,见硬的不管用又说软话,毫无尊严的哀求她:“你顶了我妻主的位,趁我不知要了我,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你怎可如此对我。”
沈年气笑,“明明是你趁人之危主动献身,一晚上不都是你主动的,把我嘴都咬破了,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说的是第一次,喝醉酒那一次。”
沈年满头问号,“别乱说,我可没碰你一根手指头。”
“我明明寸缕不着躺在你身旁,怎么可能没有……”
沈年:“你在那柴堆里蹭的一身泥,我让你换身衣裳,是你自己脱光坐在那唤我,我都吓一跳好心给你裹好被,谁知道你自己又半夜钻到我被子里来。”
“你说的......是真的?”
沈年:“有没有睡过,你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吗?”
“我之前又没有过,我怎知道……你不是说我哭吗?”
“我又没有胡言,你的确是哭了,还在院中光着脚抱着我不撒手……”
“够了。”林闻溪无力的垂下眼眸,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马车停在院门,小薇将买来的锁链交到沈年手上。
“三娘子,真的要用这个吗?
沈年:“他鬼主意多,万一又闹出什么……暂时只能这样了,还要托你急雇个侍从照看他。”
小薇犹豫:“我倒是认识一人,不过他是乡下的,粗人一个。”
沈年心领神会默默一笑,“哦?是不是我见过的,常来找你的那位。”
小薇咬唇不好意思的点头。
沈年身上没带银子,取下手中的玉镯:“你现在就找他来吧,这算是工钱。”
小薇:“这太贵重了。”
“你日日替我奔波,你在意的人,我自然要厚待。”
小薇将手镯捧在胸前,“谢谢三娘子。”
送走小薇,沈年掀开车帘,“你还不下来。”
林闻溪缩在角落不肯动,沈年拽着他一路进了屋。才一两日的时日,屋子里就感觉没了人气,冷清清的。
林闻溪被沈年丢在塌上,他又在哭,闭着眼泪珠止不住,打湿了整张脸。
沈年伏在他半腰上,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他指腹上是细细微微的干涸又浸湿的血迹,耳边又听见他压抑着的啜泣的哭声,心中不忍。
下榻翻出药箱,低头揭开他手上的纱布。一眼看过去血糊糊的,还有扎进去的细渣嵌在里面没有清理。
沈年及其无奈叹了口气,林闻溪猛地坐起来抽回手,推开沈年见机要逃。
沈年按住他的肩,“去哪?”
“我是要死了,寻个清净去处。”
“别说这种话。”
沈年边说边将脚镣套在他脚踝上,点起一盏发亮的油灯,将他的手握过来,一点点为他挑出碎渣。
“好疼。”林闻溪痛苦的扭着手腕,想要躲开。
沈年更握紧了点,停顿下来好让他缓缓后又继续低头动作。
林闻溪背过身去,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呜咽。漫长的熬过了这一步,上药的时候更是锥心的痛,他捂着嘴狼狈的哭喊声还是控制不住从喉咙里挤出来。
沈年终于松开了他的手,从他身旁走开。他盯着那盏油灯一阵耳鸣,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屋里剩他一个人,寂静的让他害怕。他坐起来,链子拖动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响,他捂着耳朵发抖。
看到沈年回来他才好一点,林闻溪向她探出手,他渴望沈年能来抱一抱他。
沈年看见了却站着没有动。
“一会不疼了,就自己过来吃。”
林闻溪瞧见沈年端了一碗东西到桌案上。碗上飘着暖呼呼的热气,闻味道像是碗馄饨汤。
明明要丢了他,却还要做这些事情让他恨不起来,是故意在耍他吗?
留下这碗汤,沈年背身合上门走了,把他锁在这里一个人走了。
他像极了一条弃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