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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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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等的不厌其烦,拿起手机,决定发消息催促对方。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繁响摘下黑口罩,快速走过来。他轻瞟了眼桌面上那杯咖啡,抬手将其往旁边推了推,“我不习惯喝咖啡,谢谢好意。”

他招来服务员,给自己上了杯温水。

岑敬没有怪罪他的迟到。他依旧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给阿泰那个小粘人精发消息。

“我让你去找蒋学义,你找了吗?”

他正眼不瞧,低眼不看。说话晃晃悠悠,不咸不淡,“找了啊,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内心有没有动摇,看反应挺彪悍的。就算你给我很多钱,我也很难办啊。哪有这样棒打鸳鸯的?即便是俩个人分开,那个人,也不会喜欢你。”

繁响微怔,食指连着中指蜷缩,随即脸色恢复如常,他边想边说:“这都不管你的事。拿钱办事才是你的本分,这些都不用过多问。”

岑敬说:“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可怜呢。作为过来人,我觉得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爱折腾,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也是收钱办事的,也不好说什么。 ”

“或许说,你真的很可怖。喜欢一个人,由于爱而不得,可以不惜摧毁他一切的程度。”

繁响挑起嘴角不停地抽搐,发出奇怪的笑声,他目光压抑着某种情绪,阴狠而又忧伤,“如果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那种拉他下地狱的人,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再说,你也不一样?徐江害得你损失多少资源,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只要手上郑仁怀放高利贷,害死曹家的证据,盛昌集团也会受到牵连。加上年前的经济危机,徐江那把交椅,坐不坐得稳,全凭易老先生和股东们的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你选择答应我吧?”

岑敬低头讪笑,“欸,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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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学最后两天大家都跟随着大队伍,参观当地博物馆。自那天起床后,蒋学义就时不时出现躯体反应。记忆性下降,精神难以集中,明明上一秒刚刚跟他说过的话,下一秒人就傻傻的看着自己。

蒋学义后面整个人情绪低迷,也不愿意主动找徐任说话。大家嘻哈玩乐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靠着墙,睡着了。

这些状况,徐任都看在眼里,眼下却无能为力。

蒋学义头疼得很,浑身乏力。没走两步,就跟方雯玥打报告说自己想要到大厅,坐着休息。

“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不行。”徐任不放心他,也跟着离开队伍,快速握住他的手腕,眼底藏着幽深的光亮。

蒋学义小幅度的摇头,“不…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徐任拧着眉头看着他,觉得奇怪,忍不住提高嗓音,“不行!”

此时,蒋学义惊恐地看着自己,神色疲惫惶恐不安,他微微蠕动干裂的嘴唇,刚要开口,徐任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手。

“好吧,你去休息,不准走远。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给我,我在这里。”

方雯玥这几天,看着这孩子哪哪儿都不对劲,也快步跟着过来问:“学义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我看你脸色这么白,有没有吃早餐?”

蒋学义再次摇摇头,不想让别人担心,“没事的,老师。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想去休息。”话音刚落,匆忙而去。

方雯玥的目光慢慢从蒋学义的背影上移开,突然间,手机上消息提示音蹦出。她点开文件看,又擦了擦眼,凝视了半天,难以置信。

大厅里吵吵嚷嚷,蒋学义找了个清闲的地儿,两手握起手机,环着背包,斜坐在休息椅上。他头脑发昏,眼神空洞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订单,图片是只毛茸茸长相奇特的树懒娃娃。

“怎么落单了啊,小可怜诶。该不会是你和他吵架了吧?”岑敬穿着淡蓝色的衬衫,琥珀色印花丝巾系在脖子间,优雅地坐到蒋学义的旁边。他伸出手,把手中草莓味的冰淇淋递给自己,满眼笑意。

“冰淇淋,吃吗?”

蒋学义并未抬头,冷淡地说:“离我远点。”

“噗,你这人警惕性很高啊。”岑敬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收回手,舔舐顶端的奶油,慢悠悠地说:“好没意思啊你。这幅样子,怎么跟你交流呢。”

“那你滚啊…”蒋学义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无力地把手机反扣在自己书包上。

“你跟踪我,多长时间了?”半晌,总觉得岑敬此时出现的很奇怪,蒋学义禁不住才问。

“你这样说话可就自作多情了。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怎么会特别关注你呢?博物馆是面向大众的,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在哪里,这是我的权利。”

“可以,好的,没问题。”蒋学义把脸扭到墙边,累得头疼,心里也堵得慌,说话气喘吁吁,“麻烦你离我远些…可以吗?不要这么没有边界感。”

岑敬像充耳不闻,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样子,仍自顾自地说:“不知道徐任有没有和你说,我们约好在你们研学结束那天,见面。倒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告诉你一声。”他耸耸肩,粲然一笑,“你讨厌我。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过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小心点你身边的人吧。”岑敬说话变得很轻,“比方说,你的那个朋友。”

“?”

蒋学义心弦一动,缓缓睁开眼。蓦然发现阿泰从那边奔来,手上还拿着两袋沉甸甸的麦当劳,红着脖子仰脸,冲着岑敬喊。

“Ruin哥!”

“啊,我这死嘴。算了。”岑敬站起身,拉直衣衫,朝着阿泰走去,“就留你这么句话吧。免得多管闲事。”

研学结束前天晚上,蒋学义麻利的收拾完行李,闷声不吭倒在床上睡觉。还和以前一样,但凡进入深度睡眠,那些恐怖的画面接踵而来,连绵不绝。几乎每个画面,都有小姨惨死的场景。

半夜吓醒两番,他只好穿好拖鞋到阳台上去吹海风。脑海里全是岑敬跟自己说得那句话,像留声机一样循环播放。

小心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小心谁?

-

徐任和岑敬见面地点,是在酒店的沙滩上,岑敬独自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端着高脚杯喝着香槟。听见脚步声,他瞬间起身,摘下墨镜。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徐任。”岑敬灿笑,起身倒了香槟在另一杯高脚杯里,递给徐任,“还真长高了不少,本人也比朋友圈里面的照片好看多了。”

徐任双手插兜,眼神冲着那杯香槟酒淡淡地瞥了眼,置之不理。他神情漠然,绷着嘴,“你这张嘴大早上就营业吗?说出来的话,你自己都不嫌恶心。

“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小酌怡情。不管你从尤柏锐那里打听到了什么,都别想再靠近我的生活半步。离我远点。”

“怎么你跟他都如出一辙呢?”岑敬不紧不慢地笑说:“尤柏锐能跟我说多少,你是不是忘了,我想要得到信息,都能得到。”

徐任紧抓着前面那句话,脸色浮现出阴霾。平淡的眼神兀地生出火苗来,黑着脸吼:“什么意思,你他妈去找他了!?”

岑敬眯起眼,笑盈盈地盯着徐任看,坦然承认,“我确实找了啊。我还以为那个人有什么能力,让你爱得那么死心塌地,把青莽的老巢一锅端了,还跟你爸打赌。比起你那时候对我青涩的喜欢,现在还算有长进。”

“我可是念在旧情上,对你的亏欠。好心来告诉你,这些天,你提高警惕点才不吃亏。看紧点儿,尤其是你那位。我行善做事,就算积德啦。”

“你恶心我的还不够?你能安什么好心?你行善?你作恶的时候,列祖列宗都在下面把头给磕破了,劝阎王爷别减你阳寿。”徐任冷笑着,看着他,“你要是好心,就不应该再出现。”

“你的性子还是一直没有变呐。是个极度念旧情,而又极度绝情的人。”岑敬将杯中酒饮完,半带轻笑地继续说,“和我说话,还是那么憎恨厌恶。”

徐任瞳色幽若深谭,语调上扬,压抑着怒火,“不然我能怎么样?我讨厌一个人,就是会讨厌一辈子。我还能舔着脸,哭着跟你说话么。今年七月份你来皖平,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再来找我。你做得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儿去了。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我来就是警告你。你要敢再去找蒋学义,老子把你人皮活扒下来,到时候,你就别他妈跟我讲旧情。”

“小年轻就是不知道言语轻重。瞬息万变吧,帮你们也是白费功夫。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对于我来说,你无足轻重。”

岑敬哼哼笑,对于徐任的恶语不予理会。拿起自己的薄外套,一边走一边说:“你知道吗?人们总是认为季节更替界限很模糊。就像,夏天总是来得轰轰烈烈,走得悄无声息。即便是到了秋天,依旧有人认为这是半个夏天,实则不然。落叶腐蚀,虫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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