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东方卿重复默念这个名字,对方的语气不善,“好,我知道了,夫郎别担心,明日我会替你还回去的。”
[嗯。]
翌日破晓时分,惊别月仍在睡梦中,他紧抱着东方卿,趴在对方身上吐息。东方卿亦揽住他的腰身,把他圈在怀里。两人的姿势格外亲昵,仿佛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但没过多久,东方卿忽然睁开眼,他小心翼翼地把惊别月放在榻上,旋即轻手轻脚地下榻,迅速穿戴完衣裳,便推门而出。
东方卿轻车熟路地在府院里穿梭,他踏进一间书房,径直往里面的石雕靠,他抬手转动石雕的头部,一道暗门徐徐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快步往暗门里面走,很快便来到尽头的地牢前,不远处隐约传来女人的呻吟和哀嚎声,他沿着声源的方向抬步,只见迎面而来的黑衣男人朝他颔首作揖。
“主上,人已经被折磨一整夜,余下听候您的发落。”男人毕恭毕敬地说。
东方卿缓缓摆手,最终驻足于阮姨的身前,他凝望着这个倒在墙根的人,其眼里尽是恐惧,“朔风。”
“在。”黑衣男人当即回应。
“昨晚是哪只手想动他?”东方卿不紧不慢地说,他的每个字对于奄奄一息的人而言,完全是种无形的凌迟。
“右手。”朔风依言回答道。
于是东方卿无情下令说:“剁掉喂狗。”
“明白。”
就在朔风即将要把阮姨拉起来时,女人疯了似的朝东方卿爬过来,对方苦苦求饶道:“殿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打到他……不知情者无罪呐……”
“无罪?”东方卿冷笑几声,他慢慢拿出衣袖里的白玉,在对方眼前晃几下,“那这又是何物?”
阮姨的脸色煞白,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这……奴婢不是故意要拿的……不是故意的……不是……”
“不长记性。”东方卿冷不丁道。
他轻飘飘地摆手示意朔风把人拖下去,把对方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种不认主的下贱奴仆,没有活命的必要。
牢狱上方的洞口撒下日光,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东方卿捏住手里的白玉,沉吟片刻,随即他才快步踏出暗道。
若是他再晚些回去,惊别月怕是会心生怀疑。
待东方卿轻轻推开屋门后,纱帐依旧垂落挡住床榻,他暗自舒口气。
他蹑手蹑脚地脱掉外袍回到榻上,躺下后再度把惊别月揽进怀里,他重新合上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随着烈日逐渐升起,屋内被日光照得通亮,惊别月慢慢转醒,他睁眼看见的便是东方卿的容颜,他的心亦随之加速跳动。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身侧人修长浓密的睫毛,却不料装睡的东方卿迟钝出声,“夫郎,你在做什么呢?”
这句话惹得惊别月赶忙缩回手,他慢吞吞地同对方解释道:[……你的脸上有脏东西,我想帮你弄下来。]
话音刚落,东方卿忽然把脸凑过来,“是么?那你可要帮我仔细去掉。”
[已经没了。]惊别月红着脸往后退。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还在呢?”东方卿故作无知地说。
惊别月立刻发觉,对方兴许已经知道他在撒谎,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跟东方卿说:[其实……我就是忍不住想摸摸你,所以才跟你撒谎的。]
东方卿嘴角的笑容几乎快要藏不住,对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原来是这样,那我让夫郎尽管摸,不反抗。”
惊别月已经羞得想挣脱开对方的手,但东方卿好似是故意让他触碰自己的,让他怎么也挣不开。
[可以了。]他笑着试图让对方松手,[不跟你闹了。]
[我们该起来用膳了,不能让别人久等。]
“夫郎,你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多躺一会也无妨。”东方卿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