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别月晃晃脑袋,随口道:“我没事。”
“母亲,您怎么了?是何人推荐您落水的?”小七抱着曦宁王妃泫然欲泣。
曦宁王妃的模样狼狈至极,她以袖掩面,怎么也不肯说出事情。
就在众人喋喋不休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响起,“发生何事了?”
众人毕恭毕敬地纷纷颔首道:“二殿下,万福金安。”
惊别月后知后觉地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位身穿华服的男人,其人眉宇间稍带审视之意,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最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腰间恰好别着一条跟梦境里如出一辙的银白凤纹袋。
“……二殿下,万福金安。”惊别月迟钝地向男人问安。
男人随意摆手示意众人起身,旋即以颇为优雅地脚步向落水的曦宁王妃伸出手,男人对女人落水之事视若无睹,“阿汝,你怎么又四处乱跑?害的本王好找。”
坐在地上的曦宁王妃迟迟不肯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她反而往小七的怀里蜷缩。除小七外,便是惊别月离她最近,他看见了对方藏在眼底的一丝慌乱。
朱沐云笑容依旧,他耐心地俯身把女人扶起来,其全然不顾水渍浸湿衣裳。他温柔地揽住女人,启唇说道:“阿汝,日后可不能像今日这般,你真的让本王担心坏了。”
曦宁王妃颤抖着扑在男人怀里,仍由对方强行带着自己离开此地。前来围观的宫人也匆匆忙忙地退下。
好在刚刚朱闫及时捂住小七的嘴,才没有让小孩激动着把事情闹得更凶,他缓缓松开手,只听小七哀怨道:“你为何要拦着我?素日都是父亲有薄于母亲,我分明看见母亲在发抖、在害怕。”
“此事不简单,你先沉住气,他应该暂时不敢对曦宁王妃做什么。”朱闫试图安慰道。
“那个……”惊别月轻声打破沉重的氛围,“曦宁王妃和曦宁王之间的关系不好么?”
“你为何会这么问?”朱闫如是问道。
惊别月索性直言道:“因为曦宁王妃落水之事,与他有关。”
朱闫见他如此直言,猛地上前捂住他的嘴,“我警告你啊,这里可是皇宫,小心隔墙有耳,若是真被人听进去,你怕是上午直着入宫,下午就横着回去下葬了。”
惊别月迟钝地点点头,谁料朱闫的手还未挪开,不远处便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我的夫郎在哪里?我怎么还没有碰到他,你究竟有没有带对路——”
三人立刻抬眼看去,发现东方卿正不依不饶地拽着朱廉的龙袍袖口,“朱五,你就是故意的,你想把我和夫郎彻底分开,对不对?你这个棒打鸳鸯的狠心人,我永远讨厌你!”
朱闫见状,他缓缓放下捂住惊别月嘴的手,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同时朱廉反拽住东方卿的臂膀,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冷声道:“你的夫郎就在那里,赶紧滚过去,别来烦朕。”
朱廉毫不犹豫把东方卿往惊别月的方向扔,所幸他及时接住被抛过来的人,否则对方肯定会被摔伤的。
东方卿似是感受到惊别月的温度,他忙不迭抱怨道:“夫郎……他欺负我……”
惊别月哪敢招惹对面那位黄袍加身之人,他完全没想到东方卿居然会对皇帝如此放肆,[你……]他欲言又止。
“夫郎,你身上怎么是湿的?”东方卿错愕地捏住他的衣角。
惊别月有些后知后觉,许是方才他和朱闫接触时不慎沾上的,于是他依言向东方卿解释,可没想到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夫郎,你说什么?”
他不明所以地想重新写,但东方卿却冷声说:“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而朱闫欲图开口解释,“时也哥,你别误会,我只是……”
“尘儿,过来。”朱廉立刻朝他招手,对方似是察觉出不对劲,“你陪朕去看看今日的马球赛。”
“阿七也是。”朱廉继续补充道。
等三人离开后,原地就只剩惊别月和东方卿两人。
[你别生气。]惊别月小心翼翼地写道。
东方卿的脸上依旧没有浮现任何表情,“……我为何要生气?”
此话一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以为东方卿会既往不究时,对方忽然靠近他,迫使两个人的呼吸交缠,“我不过是想带你早早回家,然后把你锁起来……这样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触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