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苏棠月还以为孟西慈不同意,撇了撇嘴,抱怨道:“唉,西慈,真的不能给我吗?不过是个护院,何必藏着掖着?”
说着,苏棠月转朝席间的姜书禾使眼色,“换作是你,肯定会成人之美吧?”
姜书禾点头。
不过是一个下人,棠月要的话,她肯定会给。
“说不准这护院对二妹来说不一般呢,那护院的容貌……”孟东诚见缝插针,玩笑似的说:“二妹这般护着,也在情理之中。”
无论男女,世家贵族里的弟子们,表面光鲜端庄,私底下养一两个美人,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席间顿时响起窸窸萃萃的私语,姜书禾眉峰骤蹙,发髻上的流苏微微晃动,冷冷扫向孟东诚:“我们说话,何时轮到你多嘴?莫不是酒喝多了,连尊卑都忘了?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孟东诚何时受过这般羞辱,顿时涨红了脸,面上依旧带着他那一贯虚伪的笑,道:“姜书禾,你别太得意,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郡主,谁不知道襄王已经娶了新王妃,你在汝南十几年,他有要接你……”
“滚!”姜书禾抓起桌上半块酥饼,精准砸在孟东诚额角,“看见你这副嘴脸,就让人倒胃口,难怪西慈看不上你这个哥哥。”
说罢,竟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模样极尽嫌弃。
苏棠月忍不住摇头劝道:“书禾你这性子,倒像是个孩子,恼起来连脸面都不顾了。”
“可不是?”林砚舟伸手捏了捏姜书禾脸颊,“莫不是今儿这桂花酿太烈,把咱们郡主醉糊涂了?”
姜书禾恼羞成怒,挥开作乱的手:“胡说八道!我清醒得很!”
她踉跄着起身,却因酒意脚下虚浮,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偏还要嘴硬:“我才没醉,不过是坐累了。”
满堂宾客先是一愣,知晓姜书禾性子的随即爆发出哄笑,连孟西慈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然而,下一秒,她的唇角很快压平。
“季泽!”姜书禾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命令道:“季泽在哪,快点过来!”
沈寂立在一丈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岿然不动,并未回应姜书禾的叫喊。
姜书禾神色不悦地继续喊:“季泽,季泽,谁是季泽?”
“郡主叫的人是谁……”众人面面相觑,一旁小二忙不迭推搡少年:“季护院,还不快过去,郡主叫你呢!”
沈寂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对方,那般居高临下地姿态让小二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之心来,慌忙后退一步,像是晚了这只手就会被砍掉。
沈寂穿过人群,来到孟西慈身旁,面对着姜书禾。
“磨蹭什么!”姜书禾不满,但同孟西慈说话时,还是放缓了语气,“西慈,这侍从我要了,条件你随便开。”
苏棠月小声嘟嚷:“你要他做什么?”
姜书禾直言道:“送你啊,你不是想要吗?”又对孟西慈和颜悦色道:“怎么样?西慈,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但送去给棠月玩几天,应该没问题吧?”
孟西慈半勾嘴角,漫不经心地敛眸,语气轻扬道:“好啊……”
“我不愿意。”沈寂与孟西慈同时开口道。
没等姜书禾发作,被当场下了面子的孟东诚又站出来找存在感,笑道:“郡主还是不要夺人所爱的好,我二妹身为女子不好意思说,这护院倒是个实诚人,连郡主都敢拒绝,他二人想必早已情投意合,您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姜书禾虽然不爽孟东诚,但被他这么一说,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孟西慈不肯把那护院让出来,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
她对孟西慈会跟一个护院在一起倒也没看不起的意思,这护院确实貌美,日后无论是养在后宅当个花瓶还是入赘都好,总不可能是孟西慈嫁过去。
“我说可以。”孟西慈对苏棠月不疾不徐道:“你若是喜欢就带走吧,今日就可以让他跟你回去。”
反正季泽迟早会成为苏棠月的人,若是苏棠月把他带走,她也不必费心神去思考他会不会害她。
沈寂像是觉得屈辱,气笑了:“我不愿意。”
他勾唇,慢悠悠地解释:“还有我与二小姐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二小姐从前于我有恩,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恩还没报完,自然不愿离开。”
孟西慈转头看向他,一脸“我怎么不知道我于你有恩”的表情。
孟东诚嗤笑:“你就算想隐瞒你们龌龊的关系,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沈寂道:“什么叫龌龊关系?就因为我是护院,跟小姐在一起就是龌龊关系吗?但若我不是呢?”
孟西慈看他一眼,这就准备自爆马甲了?
孟东诚鄙夷道:“你不是护院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