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妤:“那她怎么不说话?”
还以为她是外国人,没想到是本国人,那潘妤之前和她说话她其实都听得懂!
霁尘叹息:“她不会说话,喉咙被她未婚夫家下毒毒哑了。”
对哦,刚才说过她未婚夫家下毒了。
潘妤疑惑的看向霁尘:
“就算国师李代桃僵,以权谋私,如今你的阿桑妹子与其他乌月国贡女都已经被救出来了,你其实不必对本宫坦白一切。”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潘妤把人救回了长秋宫,等过一阵子风头过了,他再想办法把人捞出去,不是更加神不知鬼不觉?
何必要递一个现成的把柄给潘妤?
霁尘无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臣之所以坦白,是因为阿桑妹子受伤了。”
“啊?”潘妤不懂。
“娘娘有所不知。阿桑她自小有个怪病,便是受伤后,伤口愈合艰难,若不能及时用药,就会血流不止。”霁尘说。
潘妤恍然大悟,那妹子的伤口,可不就是难止血,难愈合嘛。
“你是来给她送药的?”潘妤问。
霁尘点头:“是。”
说完,霁尘从宽大的道袍袖袋中取出两只一窄口一宽口的瓷瓶:
“窄口瓶中装的是内服药,宽口瓶中装的是外敷药,还请皇后娘娘代为转交。”
潘妤得知前因后果,知道他是为救人,才平白送了自己一个把柄,便没为难他,径直接过药瓶:
“本宫会给她的。国师可还有事?”
意思是,没事你就可以滚蛋了。
谁知霁尘却稍事犹豫,便扑通跪在潘妤面前,吓了她一跳:
“国师这是为何?”
“臣,另有不情之请。”
霁尘面露难色,潘妤心中警觉升起:“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不说也罢。”
她只是心地稍微善良了些,又不是圣母,顺手能救的人可以救一下,但若不顺手,她也不会费力去救的。
“娘娘!臣已知无不言,将这掉脑袋的把柄送到娘娘手中,就是把命交给了娘娘,而在下所求对娘娘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娘娘愿意帮臣,今后臣对娘娘自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霁尘言辞恳切,又着重强调‘举手之劳’,潘妤有点动摇,毕竟用一个‘举手之劳’,换一个皇帝心腹近臣的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还是很合算的,何况他的把柄确实捏在潘妤手中。
“说说看。”潘妤吐口。
霁尘仿佛松了口气,连忙对潘妤说:
“其一,臣希望娘娘能再多收留阿桑一段时间,宫外如今对她来说并不安全。”
潘妤想了想,这是小事,她本来就打算让乌月国的贡女们住在长秋宫,有人质在手,也不怕霁尘反悔。
“可以。”潘妤点头后问:“还有吗?”
“其二,臣听闻娘娘的嫁妆中有一味珍稀药材——千年寒参,阿桑妹子的凝血病症,说白了其实就是热症,但因药引难寻,才拖延至今,每回受伤对她而言都极为凶险,伤口不愈,身热难平,若有千年寒参做药引,臣有一方,可根治她的病症。”
“故臣斗胆,请娘娘赐药。”霁尘说完,对着潘妤一揖到底,姿态诚恳。
潘妤努力回忆自己无聊时翻看过的那些嫁妆单子,好像是有那么一株……千年寒参,当时她还腹诽过,说这参千年的时间也不知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娘娘?”
霁尘见潘妤不说话,出言提醒了声。
潘妤目光犀利转向霁尘,硬控霁尘片刻,疯狂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马脚,谁知潘妤接下来的话,让霁尘大跌眼镜,潘妤说:
“药我有,但凭什么白送给你?一口价,三……五千两。”
霁尘:……
潘妤心虚,她也不太清楚这五千两是个什么购买力,国师这个职业工资是多少,他工龄几何,五千两对他来说,会不会是个天文数字,价是不是要高了:
“价格……不合适吗?那……”
潘妤正打算降价,却听霁尘慌忙应答:
“就五千两!娘娘心善如菩萨,臣感激不尽!谢娘娘赐药之恩。”
潘妤愣愣的看着他,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悔意:
擦,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