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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杯中风云毒里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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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秋恰到好处地斟出一壶米酒,“去年埋在院里的酒刚好挖了出来,这酒清甜,姑娘一定喜欢。”

一面满满倒上,一面嘟囔道:“公子爷酒量不好,米酒刚好。”

酒量不好?正方便怀晴行事。

这么一想,怀晴眉眼弯弯地一饮而尽:“大人,我先干了。”

裴绰纹丝不动,满身落霜,面前的酒亦是。

“你不怕我?”裴绰忽然审慎地看她,“不怕我这里龙潭虎穴,酒喝多了,可不是好事。”

湖面清波荡漾,阒然无声。

“纵然是龙潭虎穴,以后也是我的家了。”怀晴迎着他的目光望去。

裴绰嘴角浮起一丝带有玩味的笑意,低声问:“妍妍,你不逃?”

怀晴知道裴绰缘何问此话,大周首辅强抢民女的事儿一度闹得极大,便因其中一女子不堪受辱,几度逃跑,最后甚至成功逃到北境,差点穿过草原逃到外域。

怀晴坚定道:“不逃,绝不。”

裴绰满身的冰霜顷刻消融,抬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道:“如此,甚好。”

此时,芜夏烫好了一壶酒,素手执壶,笑盈盈地站在怀晴身后,冲她眨眼。

“米酒不够烈,我喝得不够爽利。”怀晴意会,接过酒壶。

抚秋瞪了芜夏一眼,掩下不满后,柔声道:“姑娘不知道,前阵儿,公子爷被分花拂柳伤着了,不能饮烈酒。”

江流本安安静静站在一旁,闻言冷哼了一声,嘟囔道:“什么狗屁分花拂柳?下回我逮着他,看我不来个五马分尸!”

怀晴全程垂着眼睫。

裴绰却有另一番解读:“怕了?”

“嗯?”桃花眼盈盈望去,却见裴绰淡淡道:“你放心,分花拂柳行事有‘三不杀’之准则。纵然你是我府中人,他们也不会祸及无辜。”

你倒是很了解“分花拂柳”啊?怀晴心里冷笑。

很快意识到裴绰口中的,不是他,是“他们”。

她心口一凛,至少裴绰知道,“分花拂柳”不止一人。

思及此,怀晴掀起长睫,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显得无辜而灵动,“大人说的可是真的?我……我只知道,分花拂柳不杀平头百姓……我……”

“是他们。”裴绰纠正道。

“哦?”怀晴故作惊讶状,一面给一琉璃杯斟酒,递酒。

“世人不知,分花拂柳实则有三人,或者四人。”裴绰接下酒杯,却没有喝,兀自停在半空,手指轻晃杯盏。

“那‘分花拂柳’又有哪三不杀?”怀晴故意问。

“一不杀老弱妇孺,二不杀见义勇为之人,三不杀流民乞丐。”

怀晴心中冷哼一声,裴绰倒是对自家的底细颇为清楚,面上却保持微笑的弧度,再次道:“我不怕,大人。”声音娇柔,眼神却自有几分倔强之意。

裴绰微微一滞,凝神看她片刻,又将杯中酒徐徐饮尽。

见他满饮一杯酒,江流抱臂皱眉,终也没开口。裴绰微举右手,江流、抚秋芜夏及其他丫鬟护卫一一退下。

顷刻间,水榭寂然无声,唯有两人对坐。

暮色将临,灯烛在湖面上投出一点点金波,随夜风微漾。

怀晴自斟自饮,心中暗想如何再劝裴绰多喝几杯。却见他忽然开口:“你小时候是在嘉祥长大的,还是别处?”

怀晴抬眸,望见他仿佛含着万般审慎,一双眼怔怔望着她,似期待,又似害怕听到某个答案,连心也不由得蜷成一团。

裴绰为何问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

她进暗云山庄前,流落于嘉祥,那时因听不懂江南口音,还吃了许多亏。

后来进了暗云山庄,接的第一个案子是假扮小乞丐,毒杀巡抚,那时她混迹于三教九流,对江南各地方言信手拈来。

她可以肯定自己生于别处,长于别处——却不能这般回答裴绰。

“自小长在嘉祥。”

一盏烛因风而灭,水榭半边明半边暗。

闻言,裴绰的眸光亦是如此,倏忽暗了。

似是压抑苦楚般,裴绰闭眸,一手揉着鼻梁。

怀晴不知这个答案错在哪儿,略有错愕地盯着裴绰。

“罢了。”裴绰叹了口气,失望地望向湖面。

湖面飞鸟盘旋,似是无家可归。

怀晴思量片刻,问:“大人可有心事?不如喝杯酒,忘掉烦心事。”

不管如何,先让裴绰喝醉了再说。

裴绰端起酒杯,幽幽地望着杯中物,似在问怀晴,也似问自己:“茫茫人海,要寻一人,寻了许久,也不见人,还继续么?”

怀晴沉吟道:“那要看是什么人?”

她在寻慕宁,哪怕寻了许久不见人,也会继续的。

“萍水相逢之人。”裴绰道,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好笑,竟嗤笑了一声,“寻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那还寻什么?既是萍水相逢,说明缘尽于此。”怀晴道。

“缘尽于此。”裴绰似有不甘,仰头喝下酒。

“若是别人,确实缘尽于此。若是我……玄女娘娘来了,也得让路。”

口气真大,怀晴心里冷笑。裴绰何等狂妄?

人们相信,九天玄女是掌管人间事的天神,裴绰对此不屑一顾。若非如此狂傲,也不会成为前无古人的权臣。

“该寻的人,一定会寻到。”裴绰又饮下一杯。

谈话间,酒过三巡。怀晴酒量极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裴绰脸颊却浮上两块酡红,眸子里烟雨朦胧,应是醉了大半。

怀晴试探问:“大人在寻什么人?”

对面不吱声,半晌才茫然道:“这么……多年……也许我都认不出了……”

“嗯?谁啊?”

对面似是在思考。轰的一声,脑袋垂倒于桌,裴绰已然醉倒,嘴里呜呜咽咽嘟囔着什么,怀晴听不清。

她上前扶起裴绰,刚站起身,却见一个飞燕似的影子踩着湖面而来,落入水榭。

江流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怀晴,憋着一口气道:“都说公子爷喝不了多少酒了。”

怀晴抚着裴绰的肩膀,“你下去吧,我来服侍他。”

“不行,公子爷万金之躯,我不放心。”江流执拗道,说罢背着晕倒的裴绰往外走。

哪知,裴绰紧紧抓着怀晴,手心贴手心,江流动不了分毫。

怀晴吐舌,“你看,我实在走不开。”

江流看了看,一时僵持不下,只得耷拉着脑袋表示同意她的说法。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裴绰走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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