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伸手握住楚辰的手按上他的心口,“至于旁的……”她眸光一冷,“你只需知道,天道有轮回,上天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歹人。有时亦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可、可是母后不是旁人啊!”楚辰抽噎着,“皇姐,辰儿还是不大明白。”
季湘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无妨,你日后会明白的。”她话落揉了一把楚辰脑袋起身,“好了,还要皇姐带你去上药吗?”
楚辰闻声垂眸,他望着掌心的划痕摇头,“不要,辰儿很勇敢!一点都不疼!”他牵起季湘朝屋内奔,“皇姐快些走,莫让父皇与皇姑母等急了。”
屋内,楚弘拾杯饮茶,“皇姐,你适才可瞧得清楚?那甘之戎之女竟生得与菀儿一般无二,皇姐该早些与朕通气的。”不然他亦不至于在那时如此失礼。
“陛下,本宫不曾在画官呈上的画像上见过此女。”楚景宁如实道,“此女今日出现在凌波殿确实令人费解,陛下该当……”
“好了,皇姐想说什么朕知道。”楚弘不悦地拾臂打断,“朕以为甘可此女今日会出现在凌波殿定是菀儿显灵,定是菀儿念及朕近日又痛失了湘儿方将其送到了朕的身侧。”
楚景宁闻声蹙眉,她冷声道,“晴菀已故多年,陛下不该自欺欺人。”
“够了。”楚弘震怒地拍桌,他直视楚景宁,“皇姐莫要忘了而今朕还坐在这皇位上,朕想做何无需旁人说道!皇姐莫不是亦想学那乱臣贼子时刻将朕拿捏!”
“陛下当真是这般看本宫的吗?”楚景宁不怒自威。
楚弘渐自压下怒火,他移开视线揉了揉太阳穴,“朕一时口不择言,皇姐莫要多想。皇姐放心吧,此事朕心中自有思量。”他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皇姐不是有话欲同朕说吗?时下无旁人,皇姐直说便是。”
楚弘想起那日楚景宁匆匆进宫,说是有要事要与自己说,怎知她方开口宫人便传报辰儿坠水,之后又在碧霄殿被皇后拉去协办采选事宜,遂是耽搁至今。
楚景宁沉眸抚摸着杯身,她摇头道,“琐事罢了。”
楚弘闻声亦未再追问。屋外传来脚步声,二人各怀心思。午膳过后楚景宁便匆匆告了辞,季湘亦领着楚辰往碧霄殿去。路上,楚辰拽着季湘的臂袖问,“皇姐,父皇与皇姑母可是起了争执?”
他总觉着适才席间二人的氛围不大对,与平素相比都要冷漠不少。
季湘揉了揉他脑袋未作声。她大抵亦能猜出那二人是因何事起了争执,想必皇姑姑匆匆告辞亦是为了尽快弄明白甘可此人。待挥别楚辰,季湘方细细思考起近日之事,自那日从季府回来后她便屡有去太医院寻纪师姐,可结果自是连人都未见及。
纪桑亦好似有意避着她。
小桂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湘身后,“三殿下今日可还去太医院?”
“不了。”季湘思忖着,纪桑暗里受制于何氏,自己与其走太近到底于他父女二人皆不利,时下纪师姐没了踪迹,想必亦是在为嬴鸠之事发愁。她对此亦无甚法子,一切只能待有了纪师姐的消息再说。
“那三殿下可是要去韶妃娘娘宫里坐坐?”此路不是往曲台殿的方向,小桂子遂是追问道。
季湘收回思绪,“小桂子,你对母妃宫中的宫人了解多少?”
“这……奴才知之甚少,不知三殿下问的是?”小桂子俯身询问。
“小祥子。”
小桂子思索片刻道,“回三殿下,奴才去钟粹宫的次数与三殿下无差,自、自也与韶妃娘娘宫中之人少有交集。”
季湘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还问。”
小桂子傻气地笑着,“奴才这不想时下不知,待晚些去打听打听再来禀与三殿下嘛。”
“就你机灵。”季湘扬唇,“罢了,你亦不必去刻意打听,若是引人注意便不好了。”
小桂子应了声,复道,“不过奴才若是未记错,小祥子方入宫那会儿是跟在福公公身旁的,后来福公公叫皇后娘娘提拔至了锦阳宫当差。”他颇是羡慕的叹了一口气,“与我等亦渐自天差地别喽~”
他说完惶然惊醒,忙跪地道,“奴才失言,三殿下恕罪。”
季湘不以为意,“行了,起来吧。你说得倒亦不假,这在锦阳宫当差与在旁的宫里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小桂子心慌地爬起擦着额头的冷汗,“可在奴才心里,何处都比不得三殿下这曲台殿。”
季湘挑了挑眉,“奉承话便不必说了。本殿下问你,近来宫里可有何不大寻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