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送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充斥着奇特的香气,他感觉浑身血液在翻涌,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当看到唐婉柔也在房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事绝对和她逃不了干系。
她哭着道:“我也不知道她往酒了加了那么多东西,我只是想要金莲花替父亲治病罢了。”
她哭的是他的冷漠,宁愿翻窗逃跑也不愿意碰她。
男人不说话,面上已是写满了不屑与冷漠,目光直接越过她要走。
“为什么?不是你要娶我的吗?”唐婉柔绷不住大喊起来。
“怎么就碰不得我呢?”
沈枝羽抿着唇,转过身来冷眼看她。
“我已说的足够清楚,我可以让你嫁到沈府甚至做平妻都可以,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对我有恩,而我不喜欢你,自然也不愿意碰你。”
沈枝羽同意她入府,前提是写好字据。
他娶她只是为了报恩,两人互不干涉,无需以夫妻的明名义共处。
唐婉柔不服气,以前不管做什么再恶劣的事情他都会包容她。
如今唐家这般,他青云直上还是愿意娶她,她认为这是真的爱。
没想到,居然连喜欢都算不上。
“不喜欢我还说愿意娶我,还真当没有人要我了吗?我又不是非你不嫁!”
“这是老师希望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你想怎么样与我无关。”
他的语气很冷,像是能把人结冰。
唐进收他做弟子八年,唐婉柔就和他认识了八年。
他与任何人都是以礼相待,笃志好学,任何人在他身上都挑不出错来。
但能感觉到,和他相处的时候中间总是像是隔着一张纸,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没有感情,没有情调的人,跟个木头一样。
但是那张脸,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那她呢?你可有碰那个女人?”
沈枝羽抿唇不语,下颚绷得笔直,即使是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这朵高岭之花。
“碰了?还是没碰?”
唐婉柔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那日我见她芙蓉面,杨柳蛮腰,身姿妙曼窈窕,不知在床上是何等的……”
“够了!”
沈枝羽将人打断,只觉得她不可理喻,怒声道,“我和她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再这样别逼我连最后的恩情都不顾。”
这样的态度在唐婉柔的眼里就是承认了,她红着眼嘶吼道:“我还以为你是多高尚的人,能坐怀不乱呢。
不过我告诉你,那位小娘子来求我的时候,她说只要我愿意,就算让她离开沈府远也无所谓。”
他面色一沉,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冷得可怕。
感觉到他的变化,唐婉柔陡然大笑起来。
他没再回头,大步离开。
“二姑娘……”
看着唐婉柔跌落在地神情颓废,墨梅不由得说道:“这又是何必呢,如今咱们还得靠着沈公子呢。”
二房虎视眈眈,定是要把之前的气都还回来。
她不说话,眸子黯淡无光。“你说的对,我何苦只为难我自己?”
墨梅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她缓缓露出阴冷笑意。
“去和我爹说,我同意嫁到沈府了。”
门外,沈家的马车已经在等候。
远山在门外候着,看到自家爷的脸阴沉得可怕。
他心里一惊,慌忙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枝羽遇到什么事情向来面不改色,他时常以为他是木头做的。
能让他露出此番神情,应是大事不妙。
“是唐老身子不行了?”
“没有。”
“那是……皇上要治您的罪?”
男人依旧摇头。
远山把心里能想到最可怕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沈枝羽不由得扶额,“都不是,你别瞎猜了,回府。”
远山虽然搞不清情况,但是听到自己猜测的都不对,心也松了下来。
语气轻松道:“您不是说要去拜访玉林将军?”
“再啰嗦你给我滚下去。”
“哎……”远山摸了摸鼻子,唤车夫起驾。
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这爷跟被猫踩了尾巴似得炸毛,看来他功力见涨啊。
他一脸笑嘻嘻,甚至还隐隐感到自豪。
本以为马车就这么一路顺利的回到沈府,可没想到半路居然又改道去了将军府。
过了一个时辰沈枝羽才出来。
出门时,玉林将军亲自相送,两人看起来交谈盛欢。
沈枝羽脸上依旧是不喜形于色,让人猜不出心情如何。
但远山跟了他十几年,不用抬头,只是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高涨。
自从回京后,有许多门第送来请柬,但毫无意外都被沈府拒绝了。
他说不愿做这趋权附势之人。
可如今却又亲自拜访玉林将军。
远山摸不着头脑,这将军是个武将,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朝中重文轻武更是没有说话的份。
不过听说这将军陈化德倒是救过史部尚书的儿子。
“爷,您是为了苏家大公子一事吗?”
他没有说话,远山知道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
“之前让你调查那位仙游道长,此时可有进展?”
“有的,”远山说:“自从回京后,卑职就四处派人打听他的消息,也是运气好,昨日打听到了他的住所就在陈家巷附近。”
“陈家巷?”那里距离苏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当初也是他向老夫人推荐苏家的。
回想起三年前,他只不过如平常一般前往梅园和学子交流,不想回来便突然昏厥三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就多了名为妻子的女人。
得知殿试在际,他对吃的尤为严谨,几乎外来的食物都不会碰,唯有喝了一盏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