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说,若是两人互换身份,旁人能看的出来么?”
“您是说……那日见到的那位姑娘是女扮男装?!”
“你去打听打探两人身量如何?”
香桃继续去查,直到傍晚才回来,她一边捂着嘴巴一边小声说道:“娘子猜得对,奴婢打探到兄妹二人身量是差不多的,但是那位姑娘脸上没有红痣!”
也就是说,在书院里念书的,一直都是一名“女子”。
苏合香神色一凛,“不行,得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才行。”
来到云溪院,门口已经站了两个妈妈,同时还有两个丫鬟在窗台的地方候着。
里面传来哭闹的声音,但是门口的人却不为所动。
想必是沈枝羽交代了什么。
看到她来,妈妈朝着屋内说道:“二夫人来了。”
听到这话,里面的人更是气愤,噼里啪啦的声音砸了一地。
“肯定是你偷偷告密,要不然哥哥怎么会知道。”
桌子上铺满了宣纸,上面是密密麻麻地字眼,虽然屋内一片狼藉,但书桌前倒是整齐的。
“你哥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赌坊确实不应是你去地方,只是将你禁足抄书,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若是她敢这么干,苏文强怕是得好好给她来个几鞭子,好让她长记性。
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菱根本不想听她说这些,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
苏合香让人把门关上,随后朝着她走近,缓声问道:“你那日可是找一位穿着柳红色衣服,眉间有一颗痣的姑娘?”
她蹭地一下从凳子弹起来,目露焦急之色,“你看到她了,她没有受伤吧?”
“是她拉你去赌坊的?”
“才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她态度有些支吾,不知道话说是真是假。
“听说最近你与她关系甚好。”
“和你有什么关系?”沈菱狠狠地瞪她一眼。
随后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道,“她是我最好的闺友。”
去书院念书时,沈家还不是如今这般。
彼时他二哥没有当上工部侍郎,所以她在书院是最底层的存在。
总是被人欺凌,只有江思雪愿意做她的朋友。
虽然江家也不是什么显赫世家,但这个人左右逢源,身上带着特殊的魅力。
“我跟她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即使两人在赌坊赌得分文不剩,她也会心甘情愿地掩护她先离开。
女儿家有闺房密友总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苏合香不忍心就此拆穿。
但仍是劝诫道:“去赌坊也太危险了,你们两个‘女子’且不说赌钱,那里龙蛇混杂,要是被一些男子盯上说不定惹祸上身,你现在是沈家千金,做事不稳妥一些,以后名声不好可怎么嫁人?”
“哼,我要的就是名声不好,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姓陈的呢。我知道那将军的官位比我哥还要高,再加上我跟她们京中的贵女不一样,是从乡下来的,嫁过去他们定瞧不起我。
还有那些礼仪什么的,听着都让人头痛,难不成你要我嫁过去像你这样子被他家人欺负,被下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的吗?这样我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苏合香沉默不语,一时没有生气,反倒是生出几分羡慕感。
“所以你打算这样做好让陈家退婚是吗?”
沈菱仰着脑袋,“是。”
她回答得毫不掩饰,“你要是敢告诉我娘和我哥,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威胁人的样子和沈枝羽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模样却是稚嫩,让人不会心生惧意。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践踏自己的名声,就算陈家婚事取消了,那以后呢?难道你以后就不会嫁人了吗?”
“那是以后的事情,要你多管闲事!”
沈菱依旧嘴硬。
她桌子一拍,欲要走要出去,又想起自己已经被禁足,又折了回来。
“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苏合香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那位‘姑娘’家世我调查过了,听说她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哥哥,两人长得甚是相像。”
剩下的,她没打算点破。
沈菱只是只听到前面的话,立刻就生气把桌子掀了,茶盏碎了一地。
吓得门口的妈妈们连忙探头进来,看到两人相安无事又退了出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去调查她!我哥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资格?”
沈菱知道哥哥和娘亲送她去书院不只是为了读书,是为了让她结交好朋友。
最好是结交有利的朋友,权贵人家的小姐。
可那些人最看不起她,把她当成丫鬟使唤,还经常抱团欺负她。